“女”配朱元璋之“子”,羞辱朱元璋一番。
那彭瑩玉自紅巾軍起兵之後,因教內不能精誠團結,以至起義之初期,四處兵敗。加以教內傾軋嚴重,他失望透頂,憤而隱世。他淡泊名利,更淡泊人情,救了郭鳳一命後,便回雁蕩山去了。一是他將郭鳳委託給常懷遠後,放心多了,二是卜出郭風不經大磨大難,不會回山苦練,並枯守荒山,以期時日,直等朱元璋天年之後,不足以成大器的。和尚總是相信宿命的。和尚中的高人以為自己可以練成宿命通,並且照宿命觀的某些規律辦事,極力成全。殊不知雅俗同源,都出自於同一人性。宿命通,未來通,如不是故弄玄虛,人類怎麼還總在苦難中徘徊?怎麼枉有高人,竟不能將人世之惡消減一分,將人世之善增長一分?
郭鳳被帶到了長沙。
還是夜半時分,崔於鍵挾持著郭鳳來到了潭王府。
“啟稟主公,小人給你帶來了一位王妃。”
“甚麼?”朱梓大驚。“你給我帶來了一位王妃?”
崔子鍵將郭風扔在地上道:“此女可還差強人意麼?”
朱梓道:“這女子是從哪裡弄來的?”
“從應天京城。”
“這是誰家的閨女?”
“主公先勿問這女子是誰家閨女,先將她臨幸了再說。”
“這怎麼成?”朱梓不悅道,“我雖身世迷離,但乃讀聖賢之書長大的。此女若是門當戶對,儘可明媒正娶。此女若是青樓雅姬,儘可加倍添資。為何要趁其昏迷不醒,強加臨幸?
那等作為,不僅非正人所為,亦毫無人道之樂趣。不可取!不可為!”
崔子鍵愕道“少主怎麼全無當年老主公之豪氣?哪來那麼多酸文臭禮?朱元璋當年若像你這樣多愁善感,滿口聖賢,只怕這天下還輪不到他坐。請主公將這女子臨幸了吧!”
朱梓怒道:“你想害我麼?”
崔子鍵道:“小人不敢!”
“那麼你怎地一再要我行此下流之事?”
“請問主公,這女子美不美?”
“美。美極了。只是眉宇間,煞氣太重。只怕明媒正娶也無法相處。”
“主公既然明白這一點,何不便趁機享此國色?此女的武功已入極流。醒來之後,只怕對主公安全,還有不便。請主會趁此時機將她臨幸了吧!”
朱梓奇道:“老叔一再要我臨幸此子,究竟這中間有什麼隱情?”
“朱元璋當年強我主母就範,要雪此仇此辱,全著落在此女身上。”
朱梓大驚:“此話怎講?莫非這姑娘與朱元璋有什冬淵源麼?為何我在宮中從來沒有看見過她?”
崔子鍵沉默半晌,終於說出了真話:“此女乃是朱元璋的親生乏女。乃是很多年前被朱元璋扔碗擊額,羞憤自殺的郭妃之親生之女。她從小被其姑姑郭玉英從宮中偷偷帶走,如今下山尋仇。主公臨幸了她,也算是出一口惡氣!”
朱梓怒道:“你——!”但他只喝了一聲,立即便止住了話。他體味這老一代的仇恨之深,已經到了不擇手段也要思謀報復的地步。從崔於鍵那個角度出發,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合情合理的必然?他想了想道:“老叔,咱們既要思謀復辟,自然就不能義氣用事。以至小不忍則亂大謀。更不可行有失禮義之事,招至天下人非議,失了王者之風。這位公主,也如我等,皆是朱元璋的受害者。請老叔解了她的穴道,放她走吧。”
崔子鍵嘆道:“哎!主公行事,如此顧慮重重,既怕遭天下人之蠢言,又怕違聖賢之呆訓,只怕事不得成也!向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方有人懼之,方有眾擁之,方有神助之。
主公既然不要此女,崔子鍵也只好趁其昏睡,棄之荒野,讓她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