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中滾動著即將落下,黑髮緊貼在面板上,髒亂而反射出淡淡的光澤。
“滾出去吧,噁心低下的僕人!”端坐於沙發上的貴婦人似乎有些慍怒,尖利而刻薄的話語從那塗抹著鮮紅唇色的嘴中發出,撲著厚厚白粉的面容出現扭曲而可怖的神情,金瞳不屑地審視著身旁的女僕,便看見愛葛莎輕身站起,奮力用衣袖抹了抹眼淚,快速地離開了房間時,卻輕蔑地咒罵著,“沒有教養的野小孩。”
在庭院中奔跑的少女,潔白的衣袖已溼了大半,同時眼中不時流淌下悔恨的淚水,卻又在片刻之間被袖子所擦乾,身體不受控制地好像撞到了什麼物體,耳畔迴響著一聲“哎呀”的女性聲音,抬頭仰視,是之前那個身穿華服的貴族少女,金色的捲髮散亂地披在身上,同色的眼眸微閉著,似乎被剛才的那一下所嚇到,搖晃著站定身形,金瞳注視著身邊的少女,鄙夷地退後的幾步,便似乎是為了樹立威嚴地咒罵道,“哎呦呦,好啊卑賤的僕人,竟然弄髒了我華貴的衣服,我該怎麼處置你好呢。”
“小,小姐,我,我不是故意。。。。。。”愛葛莎慌忙地解釋著,眼眶微帶著淡淡的紅色,黑眸埋沒於黑暗之中,微抿的唇似乎想要再辯解什麼,卻又緊緊閉合,不再說什麼話語,只得靜靜站在一旁,做出一個僕人應該有的樣子,等待著主人的回應。
“不是故意?你想狡辯嗎卑微的奴僕!”少女趾高氣揚地怒斥道,一隻手指著愛葛莎的鼻子,同時另一隻手狠狠地拍打下去,“啪啦”的聲音重重地響徹而起,愛葛莎捂著通紅的臉龐痛苦地後退了幾步,黑眸目視著貴族少女而後憤憤離去的身影,發軟的雙腿支援不住跪倒在地上,獨自默默地哭泣著。
黑暗而狹小的居室中,簡陋地只擺放了一張破舊的床鋪及置放著銅質燭臺的木桌,少女獨自坐臥在木桌上,口中喃喃自語,業已鏽蝕的臺上紅色的火焰明滅不定地搖擺著,越添了幾分詭跡之感。黑髮雜亂地披散著,頭深埋入胳膊肘之間,嘴裡微微低語著,“小西,我就不該離開那裡,離開那個孤兒院,現在你死了,我好後悔,好後悔。。。。。。我好想好想回到以前那個生活,孤兒院裡的孩子們在等著我,在等著我。。。。。。我不能死,我不能在這裡燭了,我要離開這個地方,要離開,要離開。。。。。。”
斷續的聲音接連響起,眼中彷彿又看到了那隻潔白的貓兒,眼淚滑落臉龐一點一點地滴在桌上發出“啪啦”的輕響,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個故地,那幾個熟悉的面容以及曾經玩耍的景象,卻都已模糊不清了,漫漫的旅途之中也只有那隻貓兒是她的伴旅,可命運卻又如此諷刺,不帶任何奇蹟地否決了這一切。。。。。。
夜,早已悄悄到來。靜謐無聲的夜空帶來了濃重的窒息之感,將一切都籠罩於它昏暗的囚籠之中,不帶一顆繁星的映現,唯有黑暗,卷席了這個世界的所有角落,人們冰冷的心靈卻已封塵,晦暗無助的慘叫,命運如彷徨的觀劇者,無情地觀望著世間的黑暗與漠落。如人偶般精緻的女孩,深粉色的長髮鬆散地披著身上,紅瞳埋沒於帽簷的昏暗之中,一身哥特系的連衣裙悄然隱現出褶皺,蒼白的瘦弱臉龐,眼瞳向著某處望去,空靈的聲音輕聲吐露出,“貓。。。。。。”
“看上去是受了重傷呢,不如我們把它帶回去好好療傷,等它傷好了再去。。。。。。”成熟而穩重的紅髮少女,一頭修長的紅髮觸及大腿根部,濃密的劉海遮掩住眼眸,厚重的黑袍將她身上的衣物所掩蓋,同時蹲下身子想要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貓兒,卻遲遲不肯行動,紅眸撇到了貓兒身上殘存的血跡,不知意味地皺了皺眉,只得輕聲嘆了一口氣,便抬頭對身邊梳著墨綠馬尾的女孩說道,“西雅,還是你來吧,我有點。。。。。。”
“不要這麼親暱的稱呼我,死紅毛!”阿麗西雅有些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