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心上錘去。他的懷抱那樣溫暖,他溫柔地吻上來,彷彿碰觸到最嬌豔花瓣般的小心翼翼。她在淚光迷離裡閉上眼睛,無力地沉溺。
慕容夫人叫了雷少功去,他原原本本地將經過情形說了一遍。慕容夫人良久方才嘆息了一聲,說:“我這做母親的,還有什麼意思?”
雷少功靜默不語,一旁的錦瑞說道:“看這樣子,老三確實是動了真格了,只怕真的要由著他去了。”
慕容夫人揮一揮手,示意雷少功下去。怔忡了半晌,才對錦瑞道:“只能由他了,老三這樣疑神疑鬼,想想真叫我難過。”
錦瑞低聲勸道:“他是真入了魔,才會這樣以為。”知道慕容夫人不樂提及舊事,所以只泛泛地道:“母親豈會再錯。”
果然,慕容夫人長長嘆了口氣,說道:“他這樣一心地要娶,只怕誰也攔不住。我們倒罷了,只怕你父親那裡,他輕易過不了關。”
素素出院之後,又休養了數日。日子已經是臘月底了,慕容清嶧這天派人接她去宜鑫記吃蘇州菜。宜鑫記樓上皆有暖氣,素素進門來,侍者就幫忙接過大衣,只穿一件蜜色碧花暗紋的旗袍,走進去才知道除了他,還另有一位客人。慕容清嶧對她道:“叫人,這是何伯伯。”她低聲按他的吩咐稱呼,那人照例客氣道:“不敢。”上下打量她片刻,對慕容清嶧笑道:“三公子好眼光。”
素素臉上微紅,在慕容清嶧身邊坐下。慕容清嶧道:“何先生,我是寧撞金鐘一下,不敲木魚三千。只想請何先生幫忙拿個主意。”
那人正是有“第一能吏”之稱的何敘安,他聽了這話,微笑道:“承蒙三公子瞧得起——不過,這是樁水磨功夫,心急不得。先生面前,容我緩緩地想法子,三年兩載下來,或許能有所鬆動。”
慕容清嶧道:“何先生是知道我的脾氣——不說三年兩載,一年半載我也不願等,這事情怕是夜長夢多。何先生不看僧面看佛面,替我想想法子。”
你是很好的人,只是我配不上你(5)
何敘安沉吟道:“有一個法子或許能成,只不過……”
慕容清嶧忙道:“請先生明言。”
何敘安說道:“實在太過於冒險,頂多只有三成把握。而且結果不好說,只怕會弄巧成拙。”
慕容清嶧卻道:“置之死地而後生,不冒險一試怎麼知道不成?”
何敘安微露笑容,說:“三公子決然果斷,有將門之風。”
慕容清嶧也笑了,說道:“得啦,什麼法子快說來聽聽。”
何敘安卻說:“你得答應,我安排的事情,你不能問為什麼,而且,事前事後且不管成與不成,都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透露。”慕容清嶧求成心切,只說:“萬事都依先生。”
何敘安想了一想,這才道:“明天是臘月二十七,先生要去青湖。”
青湖官邸坐落在風景河之側,依山面水,對著青湖的一泓碧波,風景十分幽靜。慕容灃有飯後散步的習慣,順著那攢石甬道一直走到山下,恰好風過,山坡下的梅塢,成片梅林裡疏疏朗朗的梅花開著,隱隱暗香襲人。侍從們都遠遠跟著,他負著手慢慢踱著步子,只見一株梅花樹下,一個淡青色的身影,穿一件舊式的長旗袍,嫋嫋婷婷如一枝綠萼梅。風吹來拂起她的額髮,一雙眼睛卻是澄若秋水,耳上小小的兩隻翡翠蝴蝶墜子,沙沙打著衣領。
他恍惚立住腳,像是夢魘一樣,夢囈般喃喃:“是你——”
慕容清嶧卻從身後上前一步,說:“父親,這就是素素。”
他望了兒子一眼,慕容清嶧見他眼中竟有幾分迷茫,夾著一絲奇異的神色,錯綜複雜令他看不懂,倒像是生氣,卻又不像,一剎那目光卻彷彿是痛楚。慕容清嶧記著何敘安的話,只說:“求父親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