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一方,只是說:“大將軍,我要出戰,你作為主帥,竟然都不看上一眼,有些 失禮吧?”
整個軍中,只有一個人敢對宋一方這樣說話,即使是被宋一方看做心腹的陳志都不敢, 那便是傳授宋史武藝的老師,斬了數名大滝名將的大將霍雷。
霍雷依然不看宋一方,又將斬馬刀往旁邊的戰車之上一放,整理著自己的盔甲,示意宋 一方安坐。陳志也忙安慰宋一方說:“大將軍,霍雷將軍一出戰,必定能改變戰局,還請將 軍安坐,安坐。”
宋一方嘆了口氣,無可奈克地又坐下。幾乎所有反字軍全勝的戰役都少不了霍雷,霍雷 的原則是在亂軍之中,不管對對方的兵力相差多少,一旦自己出陣,必定要取得對方陣中 上將的頭顱,否則自己便力竭死在亂軍之中,絕不回來,況且如今只是武將對陣單挑,霍 雷應該百分之百會勝了對方最後出戰的遠寧。
尤幽情已經鬆開了嗣童,嗣童轉身抱拳致謝道:“多謝姑娘。”
尤幽情微微點頭,也不回禮,轉身將地上的羽箭一一拔起來,收入箭筒之中,嗣童此時 才注意到那些羽箭根本不是木質,而全是鐵製箭頭、箭身全是鐵製的羽箭……那是什麼東西 ?根本就不可能能射出多遠,那得用什麼樣的長弓,而長弓的材質和弓弦又都應是什麼東西 所製作的?
嗣童注意到尤幽情的手中根本沒有戴任何搭弓的扳指,隱約可見手指間的厚重的老繭。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
嗣童拉馬遠去回城的尤幽情,抱拳長長地鞠了一躬,隨後轉身向陣中走出,也不前往宋 一方面前,而是徑直走向在一旁等待的宋先。
此時,霍雷已經拍馬從陣中走出,和嗣童擦肩而過的時候,稍微偏頭看了嗣童一眼,笑 了笑,然後用手中斬馬刀的刀身狠狠一拍馬身,戰馬立刻長嘶一聲,揚起馬蹄奔向了陣前, 在已經到了開闊之地的遠寧前一丈遠的地方停住。
霍雷凝視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將軍,渾身上下一套魚鱗銀甲,手中持著一柄銀色長槍,這 一切都那麼的眼熟,就好像又看到了自己曾經一直心儀的那個女人一般,不知道那個女人又 在什麼地方,做著何事?還以為這一路能順利打到京城,然後就可以看到她了,結果卻被困 在這武都城下,身後的那些傻瓜都還以為是自己將別人困在了城中。
霍雷將斬馬刀調轉,輕輕放在馬鞍之上,摸著自己下巴上的鬍渣子,然後左手成掌,右 手豎起大拇指放在掌心之內,隨後抬起手,將拇指朝向遠寧,說:“無偏無黨,無偏無頗, 無或作好,無或作惡,取民有道。”
那一刻,遠寧驚了,手中的長槍差點掉落在地上。
他為什麼會知道那二十字銘文?
'第七十七回'門徒
“你手中那支槍可是叫撼天胤月?”
霍雷盯著遠寧手中緊握的長槍,笑著問道,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殺氣,就如同他出陣只是 為了來和遠寧聊天一樣,話語中帶著一種敘舊的語氣,可分明與遠寧才第一次見面。
遠寧沒有回答霍雷的話,只是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因為他至今不知將這副鎧 甲與這支撼天胤月槍交予自己的正是自己的生母雯馨,天佑宗九門主之一。還因為鎧甲、 銀槍以及這變化莫測的槍術都是顏伯所教,只因在發生突變的那一日,撲向自己槍頭之上的 是家裡的老奴顏伯,那個自稱潛伏在遠家伺機復仇的天佑宗門徒。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