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與雙眼,顯得很黝黑,眼罩下你的雙眼注視著一望無際的黃沙,眼裡流露出的盡是孤獨與淒涼。
我把這張相片影印了一疊藏在別人找不著的地方,桌子上一個帶鎖的本子裡我藏了一張,我會栓了門然後望望你的照片,看看那份寂寞孤獨,每次只敢看一眼,是不忍心去深深體會那份淒涼的緣故,常常覺得一眼過後有兩滴水在眼裡打轉,今天當我寫到這裡的時候,真的忍不住滑落了,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要是想,那你就回來吧!可你收不到這話,要是你收得到,我不會說,因為你回來後,會發現你一件也不擁有,何況,一去不回的你,怎肯回來。
喬老師
喬老師人高馬大,有時戴一副眼鏡,愛說一些文言文,所以小時候會覺得他特別的有學問。
那天數學課上,老師望著打寒顫的我們,想出了一個想調動氣氛的活動。那就是一組和二組競賽,到臺上去做題。
難得喬老師笑眯眯一次,頭名到六名是高興的,因為我是三名,所以,我也高興。
燕子上去了,桃花上去了,拇指上去了,一個一個都上去了。
耳朵、蜻蜓、翅膀等末二三四名,在臺上對自己剛列出的,那一個個該死的豎式,不知從哪裡下手。而末名點點,則斜睨著耳朵蜻蜓翅膀的豎式,思考著自己的豎式該怎麼列,思考兩三,終究沒列出來。
我突然高興不起來了,其他在臺下的任何同學,肯定也是這樣。因為我們知道,點點他們如果再這麼拖下去,喬老師要打人了。
我記得那天耳朵穿的是花領,她不哭,卻用門牙緊咬著印著碎花的衣領,手又抓著衣角往下拉。衣領沒咬住,便從她牙齒間掉了出來,她於是又極自然地用牙齒重又咬起衣領,這樣迴圈再三……
除朝著黑板想要把黑板看穿外,耳朵有時會轉過頭,把眼睛從黑板上移開,朝我們看一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絕望的眼睛啊,溫順得像狗在討好主人一般的眼簾,木訥木訥的眼珠,還有像霧一般迷失的淚水……耳朵呀,你是想以此換取老師的可憐嗎?
我可憐的耳朵啊,老師在另一個地方,你的眼光卻落在了我們的身上,你是連老師都不敢看一眼啦,因為你知道,你看他也沒用,他不會可憐你。
不會可憐你……
當她的眼光與我眼光交匯的一剎那,我連忙垂下了頭。
許久,沒有聽到老師叫他們下去的聲音,於是,耳朵最後也終於垂下了頭。一切已經不能有任何解救的方式,一切命運,都在邪惡的上帝手中。
她們能做的,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那一幕似乎是必然的悲慘,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喬老師終究上臺了,我的心懸了起來,我想頭名二名等也和我一樣。
“豬都教會了你還不會,死豬!你看這題目……”喬老師似乎是在教,但其實是越說越糊塗,在那麼恐懼的氛圍下,縱使是聽到他的聲音,耳朵他們脆弱的心絃也要被嚇斷了,還怎麼理得清喬老師的任何一個字?
打!!!先是用巴掌!然後就揪住一把頭髮!把頭重重地撞在黑板上!黑板縫裡的粉塵隨著那砰砰的撞擊聲,簌簌地往下掉!
聽不到憐憫的聲音!一掌打過去!又是一掌!耳朵她咬著下嘴唇的牙齒,打縮回了口中!
“哇”地一聲哭出口!
“還哭!你還哭!”啪啪幾巴掌摑了過去!
“哇”的哭聲被耳朵生吞回了腹中。
一旁的點點、蜻蜓、翅膀眼中閃爍著驚懼的光芒,直往後退,一直退到牆腳貼牆站著,不明白那時候的我們,為什麼不敢往外跑!為什麼不往教室外邊跑啊!!!難道我們那時候都是豬嗎?
大都遭到雷同的悲慘,不同的是,點點因為兩顆門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