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提到,我想先告訴山內,他也是冰室的指導醫師,事件的後續處理和冰室有關,他不知道恐怕會有所不便。”
“說的也是,警察可能還會再來問話。”說著,元宮看向夕紀。“住院醫師本來就已經夠忙了,你可要辛苦了。”
夕紀沒說話,微微一笑。她內心的確不是沒有麻煩上身的想法,但也認為若非自己發現了恐嚇信,恐怕自始自終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因為就某種層面而言,醫院並不會把住院醫師當成自己人,遇到這種情況,難免會產生一股莫名的疏離感。一念及此,她便慶幸還好發現的人是自己。
西園站起來。“你們兩個我大可放心,不過還是提醒你們,絕對不要洩漏出去。還有,事務局說若是發現可疑人物,要向他們通報。”說完,西園露出苦笑。“只不過,什麼樣的人叫作可疑人物,也是一個難題。”
西園朝門口走去,但似乎想起什麼,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夕紀。“冰室,你可以來一下嗎?”
“什麼事?”
“一點小事,邊走邊說吧。”西園走向走廊。
夕紀離開辦公室,跟在他身後,再連忙追上,走在他身邊。
“島原先生的手術要稍微往後延。”
“是嗎?”
“血糖太高了。那位大老爺,有偷吃過量美食的嫌疑。”
“因為來探病的人很多。”
“你也替我說說他,雖然他不見得會聽住院醫師的話。”
“術前檢驗有問題的,只有血糖嗎?”
“資料上只有這樣。不過說實話,事務局也希望手術延期。”
“事務局?”
西園迅速掃視一下四周。“好像是擔心那封恐嚇信。即使是惡作劇,就怕島原先生事後會質問,為什麼在接到恐嚇信的時候還動刀。事務局希望手術最好延到整件事確定是惡作劇之後。”
夕紀點點頭。這的確是事務局的人會有的顧慮。“手術安排在什麼時候?”
“目前考慮下星期五,這樣就延了整整一個星期,只能祈禱在那之前可以確定這一切是一場惡作劇。”
“好的,我知道了,您要交代的就這些嗎?”
“工作上的事就是這些。”西園站定,再次掃視了四周,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後來,你和你母親透過電話了嗎?”
“後來”指的是那次聚餐之後吧。
夕紀搖搖頭。“沒有。”
“是嗎?那天沒什麼時間,我還以為你們事後詳細談過。”
“我沒時間,因為醫院很忙。”
西園嘆了一口氣。“也許吧。其實,我也想跟你好好聊聊。不過,短期內顯然抽不出時間,等你的研修期結束再說吧。我想,你也有很多話要跟我說。”
夕紀不作聲,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就這樣,你可以回去了。”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是關於那封恐嚇信的。”
“什麼問題?”
“那段文字……,關於醫療疏失的話,有沒有教授知情?”
“沒有啊,在剛才的會議裡沒有人提到。怎麼了?”
“沒有,沒什麼。失陪了。”
夕紀行個禮,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在內心質問:你也是嗎?當你被問到醫療疏失時,真能問心無愧地說沒有嗎?回溯到遙遠的過去時,難道不會發現有些事情讓你心虛嗎?
或者那不是疏失?不是疏失,而是蓄意?
她的內心再度泛起負面的想象。
11
約會地點是一家咖啡店,離表參道的十字路口步行約幾分鐘。望已經佔好了窗邊的桌位。
穰治一到,望便看著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