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山山脈內。若進入闕山,封印修為,化作凡人。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找到他們。”
闕山作為給凡人生活的地界,就是這樣一個受神族結界庇護、不容許修士與妖魔輕易干涉的世外桃源。
織愉想起,謝無鏡曾想和她在闕山脈的相庭山生活。
她笑了笑:“天命盟的人,會甘心做一個他們看不起的凡人,苟且偷生一輩子嗎?”
柳別鴻注視著她,柔聲道:“別人或許不會,但是……我們,要不要去那裡退隱?”
織愉見了鬼似的看柳別鴻,“你瘋啦?”
你看過誰家書裡的反派,壞事幹到一半去退隱的?
你敬點業,做壞人做到底行不行?
柳別鴻認真道:“你的風寒又反覆了,手上也又出血了嗎?我聞到血腥味了。”
織愉把手往袖下縮。
柳別鴻:“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病情與傷勢如此難愈,是因為凡人終究不適合靈雲界與魔界。”
織愉不大高興。
從前柳別鴻派人送樹時,就說過類似的話,一口一個凡人與修士、與仙尊的差距,如隔天塹。
雖然她知道此刻的柳別鴻是好意,但她還是因回想到過去,沉聲道:“從前謝無鏡在時,我的傷勢與病症總是能很快痊癒。也許不是環境的問題,是我自己……還是照顧不好自己。”
柳別鴻欲開口。
織愉又道:“但是孩童學步總需要時間。時間長了,一切都會好的。”
就比如,昨夜她已經能自己睡好了。
再過段時間,她肯定也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了。
柳別鴻望著她臉上揚起的笑,心想他就不該讓話題轉到謝無鏡上。
他道:“可靈雲界已成如今這般局面,你我汲汲營營至今,一無所得。何不退隱,去過你喜歡的生活。”
織愉:“我喜歡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想買什麼就買的生活,你辦得到嗎?”
柳別鴻:“可以。屆時多僱幾個人。”
織愉半開玩笑:“我不信你。”
你不是不信我,而是不想和我過你喜歡的生活。
柳別鴻對此心知肚明。
他不再勸,好似今日只是來和織愉說了個笑話,叫織愉好好休息。
織愉應下,病懨懨地回房去。
她欲喚香杏去備驅寒湯暖身,卻見香梅走來,為她端來熱湯。
她好笑地調侃她:“你怎麼突然轉性了?”
自她背叛謝無鏡,香梅已經不得她吩咐就不做事了。
香梅將香杏昨日的話搬出來,“仙尊已經不在,我既奉仙尊之命照顧夫人,該盡心盡力才是。從前,是我庸人自擾了。”
她請織愉快些進屋,“夫人身子不好,為何不叫柳城主進屋說話?”
織愉見她當真轉性,愣在原地。
心,竟一下子空落落的。
好像這一刻,謝無鏡真的從她這一生裡,完全離開了。
織愉揚了揚嘴角,走進屋內:“女子閨房豈是外男能進。”
香梅:“昨日……”
“有些急事罷了。”織愉在桌邊坐下用湯,“你看到了?”
香梅點頭,似是心有掙扎,但還是道:“夫人體弱,傷病反覆,壽命恐怕不如尋常同修為的修士。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