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第三遍。”
天生惡人
謝無鏡臉上並沒有怒色,只是一向平靜如水的眼眸猶如寒潭。
見夫人如見仙尊。
眾修從前不是沒有聽進去。只是對凡人根深蒂固的歧視,讓他們永遠無法做到這一點。
這時意識到後果嚴重,眾修噤若寒蟬。
孟樞拖著傷重的身子上前,蒼老的身軀佝僂,“我身為乾元宗長老,教導無方,亦對夫人不敬,願代眾弟子受罰。還請仙尊饒弟子們一命。”
不是,等等,怎麼就扯到饒命了?
你們靈雲界罰人,只有要人半條命,和要人死個乾淨兩種選擇嗎?
織愉上前一步,“臭老頭,你年紀大,老糊塗了,看在你教出李隨風那樣的好徒弟的份兒上,我暫且放過你。待回到乾元宗,你好好想想該怎麼給我賠禮道歉。”
她知道,孟樞不是想汙衊她,他是真以為她背叛。
織愉討厭他,但不想要他的命。
織愉掃視其餘弟子:“我給你們個機會,方才罵我的,汙衊我的,起鬨的,自己站出來。”
眾弟子遲疑片刻,陸續有弟子走出人群。
織愉盯著剩下的弟子:“還有呢?”
這群弟子裡又陸續走出兩人。
“還有。”
這次,沒人走出來了。
方才罵的人太雜,織愉壓根沒記住是誰罵她。她只記得不止這幾個。
她叫一旁養傷的香梅指控。
香梅兩次強行衝破靈竅封印,傷得躺在一旁暫時不便動彈,但眼睛一直盯著這群人呢。
聽到織愉喊她,她立刻頗為激動地指出剩下兩名弟子。
那兩名弟子眼中閃過怨毒,不服氣地在謝無鏡的威壓下被迫走出來。
織愉要他們面向自己:“你們每人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大喊凡人姑奶奶我錯了,我才是最下賤卑劣的人,我便饒了你們。”
眾弟子愕然。
一名弟子漲紅了臉:“我絕不跪凡人!如此羞辱,不如殺了我。”
織愉問他:“你當真想死?”
這名弟子梗著脖子:“殺便是。”
織愉翻了個漂亮的白眼,他以為她會為他的骨氣欽佩?
不會,她只想抽這人兩巴掌。
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弟子被打懵,難以置信。
織愉:“你有尊嚴,我就沒有?凡人就不配有?你的尊嚴,就是凌駕於凡人之上,踐踏凡人?”
織愉慢條斯理的理著自己因打人而凌亂的大袖,“你們不跪,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們跪。我再問一遍,自己跪下磕頭認錯,還是要我幫你們。”
螻蟻一樣命賤的凡人!
那弟子心中暗罵,還是跪下去。
其餘弟子陸續跪下,磕頭,將織愉的話複述。
待他們磕完三個響頭,要起。
織愉:“我讓你們起了嗎?”
眾弟子注視她,眼底的恨意幾乎快要藏不住。
這一刻,織愉覺得自己終於做好了一次惡毒女配。
她!好!壞!
織愉得意地道:“跪著吧,我讓你們起了再起。比起你們的命,跪一下算得了什麼?你們說對嗎?”
她笑盈盈地挽起謝無鏡手臂:“凡人自有凡人的手段。這次記不住,我不介意下次再讓你們記一回。”
此話一出,代表這事算完了。
孟樞長舒口氣,欠身道謝:“夫人仁慈。”
織愉一愣,冒出滿頭問號。
她瞥了眼香梅。
香梅用一種“夫人太善良了,下次讓仙尊教訓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