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傾歡又吸了一口氣,抽了抽鼻子,接著梅子墨攬著她的力道靠在了他胸前,低低道:“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除了你,我還會相信誰呢,夫君。”
話音剛落,不等梅子墨心頭暗喜,卻聽外間步子一頓。
沈傾歡最後一個詞語,夫君,被跟隨著管家進來的秦辰煜聽的真切。
梅子墨看著此時依偎在自己懷裡的沈傾歡,又看了看此時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秦辰煜,笑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見。”
管家已經退到了一邊,秦辰煜攜著阿煦,一前一後的進了廳,在目光掠過梅子墨懷裡的穿著喜服蓋著蓋頭的女子的時候,頓了頓,不過旋即就調轉了開來,同梅子墨笑道:“好久不見,梅相。”
梅子墨亦掃了一眼秦辰煜,卻絲毫沒有要請他坐下來的意思,只道:“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不請自來,真是為了恭賀本相娶了心儀的女子嗎?”
說罷,拉著沈傾歡在一邊椅子上坐下,看似帶著笑意的眸子裡,卻已經是冰凍三尺的苦寒。
秦辰煜嘴角也掛著笑,不過這笑意比梅子墨的笑意更冷,“自然不是,我所為何來,梅相應是知道的。”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你要找的人,並不在這裡。”
沈傾歡一直沒有開口,這兩人的對話,也沒有她開口的份,不過卻是想掀開蓋頭來,看看外面的情形,但想了想,這樣不妥,便也放棄了。
秦辰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靜坐在梅子墨身邊沈傾歡身上,似是想透過那大紅蓋頭看清下面的容顏,到底是不是這段日子以來朝思暮想的人。
“我並不想同梅相賣關子,你我都心知肚明,如今燕國的局勢,絕對的勝算在我這邊。”秦辰煜款款道來,但他此刻的心絕對沒有表面那般平靜,自他知道自己的安全是沈傾歡用自己的人身自由同梅子墨做的交易之後,他就已經不能平靜了。
這幾個月來,他是如何過來的?他集結了大軍南下,一路親帥親為,幾番血戰,殺至燕國腹地,千趕萬趕,終於能在這一日趕到,終於沒有來不及,讓他不由得鬆了口氣,可是這般情境下,若是她的話,不該是這麼平靜的坐在那裡的。
“那又如何?”梅子墨挑眉,語氣裡全是淡漠和不在意:“燕國的死活與我何干?滅了倒好,我可以再不管這些俗務,攜著我的新婚妻子從此遊歷天下,男耕女織,也好不快活?所以,太子殿下,你威脅不到我。”
聞言,對面的秦辰煜尚未有異樣,倒是沈傾歡抓著梅子墨的手緊了緊,她很不認同梅子墨的這般想法和打算。
不過,梅子墨也並不給她提出異議的機會,當即抬手點著秦辰煜道:“當是我把燕國讓給你吧,太子殿下今日既然來了,就喝杯我和夫人的喜酒吧。”
秦辰煜喉頭動了動,剛要開口,他身後跟著進來一直強忍著一言不發的阿煦再也堅持不住,對著梅子墨拔劍一指,冷冷道:“呸!那是你的夫人?你挾持了我家主上心愛的女子,怎麼能還如此理直氣壯的邀請我家主上來喝喜酒,好生無恥!”
就在阿煦拔劍的一瞬間,廳堂裡響起了一片清脆悅耳的刀劍出鞘的聲音,包括房外對準他主僕二人的短弓。
只需要梅子墨一個眼神搜易,就能將他們擊殺於當下!L
☆、237 毀滅
於此,秦辰煜面色依舊從容鎮定,他抬手,示意阿煦將劍收下,這才對梅子墨笑道:“我家歡歡確實是被梅相所挾持,這一點,梅相否認不得,我也最後一次警告梅相,不許傷了她分毫,把歡歡還給我……”
後面的話,秦辰煜才滑至唇邊,卻見梅子墨已經抬手,將身邊女子的大紅蓋頭一手掀了開來,那般熟悉到驚心的面容,讓一貫沉穩的他也有些失神。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