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剛才的怒目而視此時已經轉為了極其怒目而視!但有什麼辦法,人家的話又沒有錯,確實是在他“身上”。
磨牙霍霍,火氣又找不到地方發,更何況此時也不是發火氣的時候,沈傾歡二話不說,抬手就將衣服拿了過來,再將已經出去了車廂的半個挪回了車內,抬手開始拔頭頂上分量不輕的髮簪朱釵。
將所有的髮簪朱釵除去,她三下兩除二的就將那日出薛府被梳頭嬤嬤打點了好久的髮髻給散了下來,然後挑了根不起眼的碧玉簪子,學著這時代男子的束髮樣子將頭髮在頭頂盤了一個髮髻,餘下的披散在肩頭,也顧不得欣賞自己這般風度翩翩的樣子,她抬手就去解束腰。
當她放到腰際的手卻在不經意間碰到對面那人從容優雅的目光的時候,頓了頓,沈傾歡沒有抬頭,手上的動作繼續,但卻掃了一記眼風給那人,道:“沒聽到說姑娘家換衣服,大男人要回避的嗎?看你的模樣好歹也是個讀書人,不知道非禮勿視?”
本以為被她這話一嗆,那人該要自覺的轉過頭,至少也會將目光轉開來,哪曉得,那人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對著沈傾歡,露出稍稍帶有幾分疑惑的表情道:“可是按禮儀,沒有哪一家姑娘會在大男人面前換衣服的,除非……”
後面的話,他刻意的隱去了,見沈傾歡依然在忙著褪去自己的大紅外衫,他繼續道:“還有,非禮勿視在下不知道,但曉得有姑娘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若是要端著正人君子的面具不看,倒顯得有些衣冠**了。”
天知道他這是哪裡找來的邏輯,不過沈傾歡才不顧上同他理論,她是個現代人,思想當然沒有這時代女子這般封建。
不過是除去外面這件紅的有些礙眼的外衫,然後穿上從這男子手中接過來的月白色長衫,她裡面還穿了月白色底衣,連肌膚都不曾裸露半分,更何談被這人佔了便宜看了**。
月白色長衫很快換在身上,沈傾歡稍稍整理了一下,發覺尺寸同自己的身量竟然剛剛好,沒有多一分,沒有瘦半寸,她一邊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一邊將剛才換下的大紅的外衫拿在手中,毫不憐惜的就著手中的髮簪用力一劃,再一撕拉,就將一整片衣襬撕扯了下來。
然後,她將剛才褪下去的髮簪朱釵悉數包裹在這片紅布當中,然後用自己寬大的袖擺兜了起來,只留下了一根鑲嵌著祖母綠玉寶石的金簪子,抬手遞給那男子,道:“這個算是買下你這件衣服的錢。”
說罷,沈傾歡又將被自己撕扯壞了的大紅外衫往這男子身上一罩,雖然薄薄的一層輕紗,但多少能抵禦的了他身上一二分冷意,也是她的心意,面上卻嘴角輕揚道:“不用謝。”
☆、022 出糗
那男子自遞給沈傾歡衣服之後,就已經恢復了以手掌支著頭抵靠在車壁的姿勢,此時見沈傾歡如此,他身子動都沒動,任由沈傾歡動作。
只是雲淡風輕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有些捉摸不定的笑意,道:“有勞姑娘。”
沈傾歡已經轉身到了車簾邊上,想起一件事情來,忍不住轉頭向這男子問道:“閣下這個身體狀況還是儘早去看大夫的好。”
“勞煩姑娘掛心,我的小童已經去拿藥了,與其擔心在下的安危,不若還是擔心一下姑娘你自己的狀況吧。”
見他仍舊一副從容淡雅的模樣,沈傾歡倒也不意外他猜到自己此時的處境,畢竟剛才這一番動作,無論是誰看在眼裡也能想到是個逃難或者躲避行蹤的。
沈傾歡環顧四下,安安靜靜的街道巷子,沒有旁的聲音,顯然是個極為僻靜的犄角旮旯,可是按照她剛才同那綠衣少年分道的十字路口的標誌,這邊應該鄰近最繁華喧囂的東街才對,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向這男子問明情況,“剛才我看路標,指的這是東街的方向,可是錦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