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女孩子問過你這樣傻的問題呢?”
“小妍。”他苦笑了起來——這個丫頭的心思,還真是九曲七竅,隨便的一句話,就能讓她想那麼遠?本來以為這樣足不出戶的女孩子是天真單純的,然而,誰能想到心裡居然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啊。
“沒有呀……真的沒有。”他嘆了口氣,一再的重申。
她卻不依不饒:“一定有的!……你不老實和我說。”
“唉唉,是有一個,行了吧?”被纏了半晌,衛懷冰終於露出無可奈何地表情。
“啊?是什麼、什麼樣的人呢?”薛楚妍身子一顫,飛快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嗯……是個,怎麼說呢?很溫柔、很漂亮的女子,一笑兩個酒窩,武功也很好。”紫衣的男子手指輕輕叩著身側的劍,看著天上的明月,有些深思意味的緩緩說。
薛楚妍的手更加用力的在瓦當上划著,咬著嘴角,嗯了一聲,然後問:“後來呢?”
“後來……”衛懷冰低下頭去,嘆了口氣,“後來她喜歡我的大哥啦,就完了。”
“啊。”薛楚妍脫口低呼了一聲,然而卻沒有如釋重負的神氣,也嘆了口氣,幽幽道,“你、你一定很難過吧?”
“是啊,那時候我難過的幾天吃不下飯,大哥還以為我又為了纏著他教我劍法在鬧情緒呢。”想起當年的往事,紫衣男子眉毛一揚,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妍你不知道,我大哥才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就是義山的詩,也是一開始他教我的。”
“哦……”少女更加悶悶不樂的應了一句,然而終究心細,沉吟一會兒反應了過來,抬頭驚詫的問,“啊?還鬧著不吃飯?那時候……那時候你多大呀?”
衛懷冰看著她,但笑不語。
那樣明澈如同湖水的眼睛映著天上的星辰,璀璨奪目,他微笑著,抬手撫摩她烏鴉鴉的頭髮:“才十一歲呀!唉,我是不是很可憐?”
“啊?”薛楚妍驚詫的抬起了頭,一抬頭便看見紫衣男子眉目間的笑意,知道自己上了當,登時臉上飛紅,“討厭!你作弄我!不理你了!”
忘了是坐在飛簷邊緣,她便要站起來返身就走,方一側身,便發覺腳下一空。
“小心!”衛懷冰身子一傾,出手如電,將她拉了回來。薛楚妍跌靠在他懷裡,臉上便又是一紅,聽了他的話後不知為何又是半晌不出聲。許久,她才仰了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輕輕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這幾天,孃的病又重了。”
“嗯,我聽說碧城山白雲宮有一株青鸞花,有起死回生之功——什麼時候我去取了來給你娘治病。”衛懷冰輕輕撫摩她絲綢一般的長髮,嘆息了一聲,不知道為何,他聲音也有些低沉起來,“該死的……就是大哥有死命令,不准我去那兒拿!”
薛楚妍聽他又說起江湖上的事情,心下有些不耐,只是靠在他懷中,將自己的髮絲和他的一縷頭髮攪在一起,打了個結,岔開話題:“啊,對了,那麼那個女子……那個很溫柔很漂亮武功又很好的女子,後來嫁給你大哥了麼?”
衛懷冰的身子忽然輕輕一震,不知為何也是半晌不回答,許久許久,才搖了搖頭:“沒有……很慘的。別問了。”
她還是第一次聽見他飛揚的語氣中有如此深重的嘆息,然而她終究沒有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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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湖樓內劍氣橫空,縱橫凌厲,一干旁觀者都被逼得連連倒退,到了樓梯口上。
而寬敞的房間內,紫衣和素衣如同閃電般交錯飛舞,瞬息萬變。
凝碧劍如同流星,瞬忽來去,空靈不可方物,沒有剎那的停頓。華瓔拂袖回首,手中的長劍突然幻成了兩道影子,同時分刺衛莊的左胸和右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