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便緊鎖著眉頭,說:“我怎覺得她這話裡有話,像是有什麼事兒咱們不知道的。”
墨婉也點頭。
幾人商量了一陣子,趙奇道:“主子只給了紅珍兩個時辰,怕是一會兒就回來了,要怎麼辦,主子也好快些拿個主意。”
墨婉道:“只憑著這麼兩句話,也想不出什麼,只覺得這個紅珍不對頭,慈寧宮也不對頭,咱們只管再將戲演下去,我料得她也能露出些話兒來。”
瑾玉點頭道:“好在她入宮沒幾年,年紀尚輕,按著主子說辦,許是能套出點什麼”
沒到兩個時辰,紅珍便回來了。
眾人皆各自忙著差事,也就無話。
因趙奇與定德和瑞慶同住,瑾玉又守夜,梨香便與紅珍同住,幾天下來梨香不是幫著紅珍打水,就是幫著鋪床,二人關係便也比初見時親近了許多,梨香也曾趁著二人話說的熱乎時問過紅珍為何被從慈寧宮差派到儲秀宮這裡,紅珍卻只說:“太皇太后年歲大了,不喜人多,便將我差到這裡。”其他便一字不提。
這日瑾玉告了假,歇了午覺起來,只要由梨香伺候梳洗,紅珍在一邊取了首飾候著。梨香一邊謹慎的梳著頭髮,許是那篦子勾了頭髮將墨婉弄的疼了,便聽墨婉喊了聲“哎呦。”一手捂著頭髮,一手將身邊的梨香一推,那梨香站立不穩,直向一邊倒去,卻不想正撞到一旁的紅珍,連著將那紅珍也撞倒在地,紅珍手中本還握著瓔珞,一急也鬆了手,將那瓔珞狠狠的摔在地上。
二人見勢不好,皆滾爬起來,跪倒在地連聲道:“請主子贖罪。”
墨婉顯是發了怒,登時站了起來,指著二人罵道:“你們這些個賤蹄子,什麼都做不好,”又伸手抓起梨香的領子道:“你倒瞧瞧,梳個頭便梳下這麼許多頭髮,要憑著你,今兒掉一縷,明兒掉一縷,還不把我梳成了禿子尼姑?。”
正說著,門口卻響腳步聲,正是瑾玉回來了。
她不回來還好,一回來聽說這事,難免添油加醋,猶如火上澆油。
墨婉便要罰跪
瑾玉卻說:“前兒罰了一夜也不見長了記性,依我看主子就拿那繡花針來,扎一紮她們那雙沒用的手才好。”
紅珍梨香嚇的沒了血色,只連聲求饒,自然沒有用處。
瑾玉手裡拿著繡花針,紮了紅珍,又扎梨香,直扎的兩人連哭帶嚎。
待墨婉聽的她們哭號也夠了,便才叫瑾玉至住,打發了她們下去。
紅珍又氣又委屈,淚眼連連往外走,梨香跟在後頭,臨出門全卻趁著紅珍不注意回頭朝著瑾玉和墨婉吐了吐舌頭,嚇得瑾玉忙擺手,生怕被紅珍見著露了餡。
這扎針的主意自是墨婉想出來,全得益於還珠的容嬤嬤,再有便是著針眼極細小,扎紅珍是動真格,扎梨香卻只是做樣子,即便是回到下所,紅珍也不會發現。
人與人之間,同享福未必就感情深,若是同患難就不一樣了,紅珍與梨香不僅僅是同患難,還一同受了墨婉和瑾玉的欺負,委屈的很,偏偏那墨婉又抬舉一個,打壓兩個,有了對比,紅珍更加委屈。
夜深人靜,兩人便編排起墨婉的惡毒。
實在是越說越氣,正說到氣頭上,梨香嘆氣卻道:“你我不過是嘴上說說,人家是主子,咱是奴才,她又倍受聖寵,恐怕日後好晉了貴人,有咱們的苦日子哩。”
紅珍被針扎的生疼,心裡早就恨的癢癢,只啐了一口道:“她是什麼主子?還妄想著晉貴人,若是不是太皇太后瞧著還沒到時候,留著還有些用處,如今早就沒有命了,還當萬歲爺是真寵著她?”
這一說便剎不住閘,直把真相全盤托出,驚的梨香目瞪口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過了12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