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中居民,有權力在暹羅各地經商、貿易、採礦、砍伐等經營活動,在此過程中,享受暹羅貴族待遇。所有經營收入,暹羅不得收取稅賦。”
“為了體現我們天朝大國泱泱上邦的氣度,我們將用低於市價一成的價格,向暹羅出售我南中的各類物品,包括鎧甲刀槍火藥。幫助他們保衛自己的領土不受緬甸人的侵擾。”
“除了將北方地區作為抵押物外,為了確保我們的利益不受損失,我們要求對暹羅的對外貿易、財政系統、稅收系統進行監管。”
“為了體現我天朝上邦對暹羅的恩澤,我們將對暹羅王室的統治地位進行保護,如有內部的奸臣、權臣,外來的敵人試圖改變暹羅王室的統治,那是我們不能容忍的。我們要出兵恢復暹羅的正統秩序!”
。。。。。
守漢想到哪裡便說到哪裡,儘可能的回憶一下腦海裡各個不平等條約的精髓部分,聽得在場諸人眼裡冒出一陣陣狂熱的火星,原來,強搶豪奪,還可以這麼冠冕堂皇的?看來,主公不光是深通莫家之道,對於法家和縱橫家的那些厚黑之術,也是深得其中三味啊!
不過,當安天虹將守漢的意圖要求做了一番整理之後,用駢四儷六的文字說出來,聽得陳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時而興奮莫名,時而垂頭喪氣。
“確保我們暹羅的統治,幫助我們抵禦北方的侵略?這個好!”
“賠款數字不能減少,但是可以分期付,計算利息,這個?可以向王稟明情形。請王定奪。”
“向我暹羅低價出售南中各類物品,但是不得收取稅賦?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這到底是苦口良藥,還是包裹著蜜糖的砒霜,陳倫不敢去往下想,他只能依照自己的權力和安天虹繼續談著一些技術上的細節,比如說是選拔宗室之女還是王公大臣的女兒,亦或者是在民間廣選美女送到河靜府來。
另一方面,搭乘著往前線運送藥品的快船,陳倫派出信使前往大城,向頌曇王稟明這裡的一切。並寫成了詳細的奏摺,條分縷析的將南中軍提出的各項條件的利弊逐一分析,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乍侖蓬無能!喪權辱國!”
任何一個政權裡,都有這樣的矛盾分歧,有所謂的主戰派,主和派,中立派的區別,暹羅也不例外。
“爾等是裡通外國之輩,一心要賣主求榮!”
“我等是裡通外國,賣國求榮?我倒要說你們是空談禍國,誤國誤民!”
“南北兩個方向的百姓,官吏、潰兵紛紛湧進大城,試問,這些人如同受了雷雨打擊的小鳥,如何能夠展翅飛翔?”
“此輩家園被毀,正是一心求戰、復仇心切之時,民心可用,南中賊千里遠征,已是疲憊不堪,且細作來報,軍中疫病流行,正是我軍大舉反擊之時!”
朝堂上開始了無窮無盡的爭吵。最終結束這樣的爭吵的,不是頌曇王的權威,而是一個訊息。
“報!”
“有緊急軍情!”
“講!是什麼緊急軍情?!”
“大城以北四十里有南中軍遊騎探馬出現,似有窺探我軍防務之嫌。”
“大城南路,有南中軍炮船出現!如今正在四鄉大抓民夫,準備拉縴拖過淺灘,直抵大城城下!另外,炮艦後面似乎有大批的船隊,遮天蔽日而來,船上有無數軍馬槍炮!”
頓時,如同給炙熱的油鍋灶下潑了一盆冷水,頓時,朝堂是一片安寧與祥和的景象,方才主戰的人一個個站立的姿勢就是南中軍的甲長們也挑不出毛病來。而主和的人們,倒是有幾分趾高氣揚,“看!我就主張不能打,打是打不過的!沒有前途!”
倒是方才一直不發言的中立派人士們開始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