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南河從來沒有明人大船駛入過,就算是那些來往貿易的福船,似乎也遠不如南中軍的大船,他們是如何進入這一片水域的?”
“回稟大人,據炮臺計程車兵回報,似乎有英吉利人的船隻為他們在船隊前引水!登岸的軍隊,打的旗號是南中軍近衛營字樣。”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那英吉利人、荷蘭人、葡萄牙人,都是在暹羅、在大城久做貿易。此輩紅毛夷人,善於操作船隻,對於湄南河、大城周邊的水域,怕是比暹羅當地人還要熟悉一些。
那近衛營據說更是南中軍中的精銳,當日強渡靈江,便是頂著阮家軍的炮火前行,戰力最為兇悍。這些傢伙,千里迢迢的從安南海運前來,難道說到我暹羅,到大城城下來遊山玩水的不成?!
主戰派和主和派的態度立刻就如同蹺蹺板的兩端,一個極其高漲,另一個低沉到了極點。
“王!天朝大軍已經是兵臨城下了,且又說了,保全暹羅王室,只是要些軍餉、犒賞之類的財物,北方的土地,荒涼蠻野,正好可以抵押給漢人的商號,來換取錢財,暫時支應過去,以緩解國庫不足。至於說事後的償還,我們只要在那些賤民頭上加些稅賦也就是了。更何況,天朝大軍也說了,願意和我們展開貿易,賣給我們武器刀槍火藥,幫助我們抵禦北方的緬甸人。臣下愚見,還是速速派人出城與天朝大軍接洽,告知對方,我們願意接受全部條款,如今正在清點府庫,選擇美女,請他們不要誤會,不要攻城便是。”主和派從各個角度勸說頌曇王接受議和條款。
“王!臣下和乍侖蓬一樣,都是華人,也都有家人從事商賈之事,咱們不妨從商人的角度來分析一下利弊得失。”倒是原先的中立派,依舊在這種紛繁複雜、兵臨城下的情況下,為頌曇王分析著情況。
“小臣仔細研讀了乍侖蓬送來的議和條款,無外乎三大部分,權力、錢財、商貿。權力,所謂的華人享受我國貴族同等權力,這是虛好看,大多數華人在暹羅都過的不錯,經商、做官者比比皆是,便沒有這個條款,也差不多都是比那些賤民強得多。至於說北方與南方的土地,北方呵叻府,依舊是我暹羅的,只不過是暫時抵押出去而已,南方的那些土地,皆為沼澤灘塗,一場洪水過後盡成澤國,明人願意要,便給他們便是,只是要折算一下賠款,算是我們賣給明人的。”
(注:這一時期,暹羅也是實行嚴格的等級制度。)
“至於說錢財,如果大軍攻城,城池一破,所有的子女玉帛,自然是盡數歸了南中軍所有。然,議和條款上首先便說了,保護我王室江山萬年。便是要些賠款、地盤也是值得的。”
“最要緊的,便是商貿。臣下家中,頗有子弟與南中有生意往來,其地大興工商,有鹽糖布瓷酒肉油等物,又有九轉鋼生產,每一物皆是大利,如若照議和條款所說,照市價低一成出售與我等,便是轉手賣給泰西各國商人,也是大有利益啊!”
“所以,以臣看來,南中軍所要的,無非是些虛的,只有些金銀算是實物。別的都只是禮儀之爭而已。至於說承認那些土地是明國的,便承認就是,只要我暹羅。。。。。”
“報!據報!南中軍以三天一斤鹽的高價僱傭民夫,已有數千人前往,無數的火炮糧草輜重車輛被從船隻上卸下,蜿蜒不絕,正向北來!”
前哨的軍報流水價報來,一條條訊息,震得朝堂上袞袞諸公頭暈眼花。
“王!”主戰派也好,主和派中立派也罷,都將目光投向了高坐在黃金寶座上的頌曇王。
半晌,從寶座上飄下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便是偉大如黑帝納臘萱也有屈服於緬甸的事,何況我等與天朝?方才鄭大人說的不錯,天朝大軍不是為了滅我暹羅而來,恰如嚴父教誨幼子一般。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