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天卻已斟了兩碗酒,給裴羲何與雲中志二人遞去。
裴羲何忙雙手接過:“怎敢勞動蕭莊主親手斟酒?我等後生效勞就是了!”
雲中志亦雙手接過,卻只是恭恭敬敬道:“多謝蕭莊主!”
蕭慕天先將一碗酒灑在地上敬了逝者,方又再斟一碗,端起道:“難得湊巧,聚在一起喝兩碗,來,幹!”
四人幹了一碗,雲中志又道:“謝世兄,因為怕有些人趕不及,蕭莊主已同諸位武林同道商議,將公審之日定在一月之後。”
“雲少俠為你說了不少話!”蕭慕天多看了雲中志一眼,又對謝輕塵道,“有人似乎必欲除你而後快!”
“多謝二位費心了,這個我知道!”謝輕塵點頭道,“所謂公審的期限,或許不過是苟延數日罷了。”
“那倒也未必!”雲中志微一蹙眉道,“畢竟令尊生前有恩於武林中許多人,而且此番你又從‘水晶谷’救出四十六家宗師元老,他們都會為你說些話的;再者,‘極樂山莊’之時也是情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
謝輕塵卻低頭沉默了。
“雲少俠說得對,你也不要過於擔心。”蕭慕天亦勸慰道。
謝輕塵卻突然抬起頭,道:“蕭莊主,晚輩有一事請教。”
“世侄但講無妨,老夫知無不言。”蕭慕天道。
“晚輩對於‘孟婆籽’與‘同生共死’,頗多好奇。”
蕭慕天微微一怔,隨即略一沉吟道:“嗯,瑩兒說,夫人過世就是因為這個,是麼?”
“是龍傲所言,而且賈章一死,家慈便立即——”謝輕塵驀然頓住,低下頭去,略一平復,方又再次抬起頭道,“想必蕭莊主也已知曉,龍傲還說他與越姑娘的情形,也將會是如此。”
蕭慕天嘆一口氣道:“可是,‘同生共死’的症狀——”
隨即他驚訝地看到謝輕塵豎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嘴唇正中。
蕭慕天露出一個瞭然的神情,便又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謝輕塵抬起右手,攤開了手掌:那裡,躺著一根紫黑色的細針!
然後,他抬起左手,點了一下耳後。
餘下三人面面相覷,都露出瞭然而驚訝的神情。
“聽說那個名叫琉璃的丫頭,昨晚已經莫名其妙被人殺死在自己房中。因此我以為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找到龍傲。”謝輕塵將那枚細針放進蕭慕天手中。
“你知不知道,那個傻丫頭有多傷心?”蕭慕天突然嘆息道。
“她若以為我只是不想連累她,那就不會是如今這個樣子了。”謝輕塵道。
“這個樣子,只會叫她在傷心之外更多一份歉疚,徒增痛苦而已!”雲中志亦嘆息道。
“我只能如此!”說完這句,謝輕塵便岔開了話題,“對了,那個莫名其妙的渾人,究竟是因何而死?”
“那人五臟碎裂,系被人以內力震死。”蕭慕天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而且,除腹間中了你那一腳外,他渾身再無其他傷痕!”
“看來,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謝輕塵一臉無奈,搖搖頭道,“也罷,也不多他一條性命!”
“你說什麼啊?”雲中志皺眉道,“你以為他是誰,他是‘五嶽’盟主的獨子呂華勝!”
“那五嶽盟主呂世英的性子,最是睚眥必報執拗糾纏!”裴羲何搖頭直嘆,“要不旁人怎麼背後叫他‘驢死硬’呢?”
謝輕塵看看三人都是一臉凝重,他的神情反而越發顯得不以為然:“那又如何?大不了公審的時候,他多說我幾句壞話而已!諸位不是來喝酒的麼?拿驢肉下酒很美味麼?”
“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裴羲何一臉無奈地微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