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說什麼,而是拎過酒罐,開始斟酒。
第五日的早晨,越冰瑩很早就來給他送飯。
可是走進靈堂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謝輕塵伏在地上睡著了。
也是,獨自一人夜夜守靈,連個替換的人也不要,真不知他每晚是如何將就過來的。
或許,幾夜都不曾好好地睡一覺了吧?
越冰瑩終究還是忍不住心疼他,便輕手輕腳將早飯放在地上,生怕驚醒了他。
因為手足之間的鐐銬是連在一起的,所以他只好蜷縮著睡在地上,可是居然睡得那麼熟,竟完全不曾被驚動。
越冰瑩小心翼翼在他身前不遠處跪下來,給謝夫人燒了些紙,回頭看他酣睡的模樣時,突然就有種回到了從前的感覺。從前也常常喜歡在他睡著時偷
同生共死 。。。
看他,不過通常只能是在他喝醉之後,否則他一向警覺,立即就會睜開眼睛,弄得她尷尬無比。
之所以喜歡在他喝醉酒睡著後偷看他,是因為只有那樣的時候,他才不會顯得那麼冷漠。尤其在他睡得很熟的時候,還可以離他更近一些,那時就會有種他終於屬於自己的錯覺。
越冰瑩坐著等了很久,可是他竟始終熟睡不醒。
外面傳來旁人說話走路的聲音,怕是有人趕來弔唁了。
再這樣睡下去怎麼行啊?何況飯可能都涼了。
越冰瑩猶豫一下,終於覺得還是叫醒他比較好。
可是,叫他什麼呢?叫什麼好像都不對。
算了,他一向警覺,有些響動應該就夠了。
越冰瑩一念及此,便起身來輕輕跺了跺腳,可是竟然沒有奏效。
咦?困成這樣了麼?昨晚應該也沒有和舅舅他們喝酒啊!
越冰瑩跺腳的聲音稍大了些,可還是沒有反應。
她突然覺得:情形不對!
謝輕塵從來都不是睡得那麼死沉的人。
這樣的動靜,他早跳起來了。
連日來的委屈傷心,還有矜持自尊,什麼都顧不上了!
她疾步奔到他身邊,蹲下來,在他肩頭輕輕推了一把:“醒醒啊!很晚了!”
他卻只是應手換了個姿勢,兀自沉沉地酣睡不醒。
越冰瑩仔細看他的臉色,除了額上有一層細汗之外,倒也不覺有何不妥。於是伸手去把他的脈象,可是在看到他手腕上白布包裹著的傷痕時,越冰瑩卻終於忍不住又有要落淚的感覺。
她小心地移開鐐銬,輕輕拆掉裹著的白布,把三根手指搭上他傷痕累累的手腕,這才驚訝地發覺他脈象異常:時而平穩如常,時而卻細沉無力,甚至一度竟有虛脫衰竭之相!
越冰瑩大驚失色,立即想到,這一定是中了一種奇毒的脈象!
什麼人,在什麼時候,竟然對他下毒?以他的敏銳,居然沒有警覺到?!
謝輕塵被除了手足上的鐐銬移到床上,卻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
掐人中,銀針刺穴,甚至不惜將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加諸於他身上,可他只是蹙起眉頭,露出痛苦的神情,卻始終不見睜開眼睛。蕭家父女使盡手段,終是沒能令他自昏睡中醒來。
每隔三五個時辰便來點他要穴的高手,說昨晚子時來時,他就已經蜷在地上睡著了。那幾人以為他連日勞累,便也沒有在意,補上數指徑自離去,豈料他竟是中毒昏迷。
再問門外巡邏監視的眾人,都道未見任何異常。那樣嚴密的監視看守之下,連輕功造詣獨步天下的謝輕塵尚且無法逃跑,旁人又如何可能秘密潛入而完全不被發覺?
所有懂些醫術的人都來了,可是都道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脈象。
“蕭莊主,不知你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