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顫,猛地縮了回來。
獅子:“……”
這絕不是肉會發出的聲音!
獅子一臉懵圈地盯著那個泥坑,翹上天的尾巴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它猶豫了好半天,最終卻還是屈服在了食慾之下,壯著膽子繼續刨了起來。
沒多會兒,坑裡埋著的東西便露出了全貌——
那是個人形的怪物!
之所以說是怪物,是因為他一個人有兩個大,腦袋連前後都沒法分,猶如一個渾圓而沉重的瓜。他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出什麼白的地方,到處都裹著裡三層外三層的經年老泥……除了交疊在胸前的手。
那雙手上還扣著半截金屬護甲,從腕部一直覆蓋到指根,鏽跡斑駁,溼泥裹覆,黑得早已看不出原色了。獨獨露出來的前半截手指,既沒沾上汙垢,又不顯一絲血氣,蒼白乾淨得簡直有些病態。
真病假病新鮮不新鮮之類的,獅子已經顧不上了,能吃就行!
它跳到怪物的胸前,低頭便要咬!
一聲金屬摩擦的輕響乍然響起,那雙看似清瘦病態的手猛地一抽,一手抵住它的利齒,另一隻手迅速摸到了它身後,二話不說照著它的尊臀就是一巴掌。
獅子“嗷”地一嗓子,受了奇恥大辱般傻了:“……”
還沒來得及回擊,它就被那怪物揪著尾巴猛甩到了一邊。
它利爪一張,一骨碌爬起來,企圖弓身再撲,卻被那怪物一把鉗住喉嚨,死死按在地上。
怪物悶悶地喘了兩口粗氣,抬起那隻空餘的手沿著自己的脖頸按壓一圈,一陣粗啞的金屬摩擦音之後,那個搖搖欲墜的“腦袋”便被他不客氣地掀了下來,隨手丟在了地上——那是一個裹滿泥土的舊式首鎧。
首鎧被摘下的同時,粗糙的邊緣把怪人掖在衣領下的一根細繩勾了出來,上面墜著一塊暗銀色的金屬薄片,薄片刻著這怪人的全名——凱文·法斯賓德。
重鎧甲片之間的鎖繩早已殘破不堪,凱文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把身上的負擔卸了個乾淨,只留下內裡一套早已看不出原樣的衣褲,一柄扣在腰間的短刀,還有一隻掉落在地的牛皮袋。
他左手下鉗著的獅子此時徹底回了神,拼命掙扎,雖然沒成年,力氣也不容小覷。鋼刃般的利爪在凱文手臂上抓出數道深口,鮮血淋漓。
凱文吃痛地抽了口氣,皺著眉“嘖”了一聲,順手解開短刀扣,抬手就要照著它的脖頸劃拉一下。
結果那獅子急了眼,陡然間爆發的力道大得驚人,掙得凱文手一麻,讓它翻身滑脫。
大概明白眼前這人也是個兇殘的主,那獅子沒打算繼續硬抗,身形敏捷地鑽了個空子,撒腿就跑,只是這沒成年的小畜生逃就算了,還順嘴叼走了凱文掉下的牛皮袋。
凱文:“……”
他剛從泥地下爬出來,一系列打鬥幾乎都出於生存的本能,四肢跟上了,腦子卻還有些滯後。他原地愣了兩秒,才想起那牛皮袋裡裝著什麼東西,頓時翻了個白眼,拇指摩挲了一下短刀的刀背,抬腳便追了過去。
那獅子“嗷”一嗓子,在前面四爪翻飛,恨不得能直接上天。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畢竟它餓了太久不說,身上還有著數不清的帶毒傷口。
片刻之後,凱文一手把短刀扣回腰間,一手拎著被藤莖五花大綁的獅子,找了條相對安全的河邊坐了下來。沿路還順手摸了幾顆酸果、拾了一把乾枝,一副要支架子烤肉的架勢。
“還跑麼?嗯?”凱文拍著獅子的頭,問道。
他大概太久沒說過話了,聲音又低又啞。因為懶得費力的緣故,輕得幾不可聞,卻意外的有種更嚇人的威脅感。
獅子:“……”
凱文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