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葵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了笑道:但得能見著侃副相一面,在哪都一樣不是麼?
啊,那是,那是,哦,可,唔,如今何去?侃拔野心神不定地點著頭,胡亂地應答著。
侃拔野素來就不是個有膽有識之輩,這一條伏葵自是清楚得很,此時見其慌亂,倒也不虞有它,只是笑著道:走罷,此地停車久了,恐惹人猜疑,某久未拜訪侃副相了,便到爾家中去坐坐好了,怎麼,侃副相不歡迎麼?
啊,不,哦,歡迎,自然歡迎,這就走,呵呵,這便去。侃拔野胡亂地應了幾句,從車廂裡探出了頭去,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注意到自家馬車的不對勁,這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些,對著趕車的老家人吩咐道:回家,走!話音一落,也沒管老家人的疑惑,便即坐回了車廂之中,神色複雜地看著伏葵,一時間都不知該說啥才好了。
侃副相莫慌,某此來只是問些事情,並無惡意,若有打攪處,還請多多海涵則個。伏葵見侃拔野臉色始終有些個惶恐不安,這便笑著出言安慰道。
小王爺客氣了,能在他鄉遇到小王爺,乃是侃某人的福氣,您要問甚便請直說好了,侃某隻消是知曉的,定當如實相告。侃拔野穩了穩神,陪著笑地回了一句。
伏葵很是客氣地拱手為禮地說道:如此,某便多謝了,唔,侃副相來長安有半年餘了罷,想來地頭算是熟了,某想問問有關太子之事,還望侃副相能據實相告,某先謝過了。
啊侃拔野並不清楚于闐國王室遇難的真實情形,可卻清楚乃是當今太子李貞率兵平滅了于闐國,認定伏葵此來是要找李貞報國仇的,心中登時大慌,驚呼了一聲之後,忙不迭地出言勸道:小王爺,您切不可胡來,當今太子一身武藝冠絕天下,座下高手無數,您何苦去招惹他,國亡了便亡了,百姓有福便是好的,您這樣做,萬一
伏葵早前還想著能投入李貞麾下呢,只可惜父親及全家老幼的慘死卻令伏葵沒得選擇了,此時聽侃拔野如此說法,心裡頭暗自苦笑不已,可臉上卻不動聲色地道:此事某自有主張,侃副相不必多言,唔,李貞在朝中可有甚敵手否?爾且說來與某聽聽便可。
侃拔野膽子雖不大,可為人卻極其善鑽營,雖說只是歸附的小國之人,自是無甚地位,來京也不過短短的半年餘,可在京師中下層卻混得風生水起,跟京師裡方方面面打的交道不老少,對於京師眼下的局勢自是有所瞭解,此時聽得伏葵見問,有心不說,卻又怕伏葵暴起發難,說假話麼,卻又怕被伏葵揭穿了,惹來殺禍,沒奈何只好實話實說道:有倒是有,小王爺,您是知道的,不管國大國小,那奪嫡之爭總是不會少的,眼下這京師裡除了太子殿下外,尚有六位皇子在,其中兩人尚在幼衝,另四人都有別樣的心思,這其中尤以吳、魏、蜀三王為最,大體上太子殿下的敵手就是他們了。
嗯。伏葵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略一皺眉道:吳、魏、蜀麼?呵呵,聽起來倒頗似漢末三國的,唔,三王中何人勢力最大?
啊,小王爺,您這是要做甚?您可別亂來,此處乃是京師,須不是好耍的。侃拔野一聽伏葵有挑動三王出手去對付李貞的意思,登時便是一驚,忙不迭地出言勸說道。
沒事,某隻罷了,侃副相只管直說好了,某自有主張。伏葵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說道。
侃拔野額頭上的汗水狂湧了出來,蒼白著臉,哆嗦了一下,還是咬著牙道:小王爺若是不說清楚,某不敢再言矣。
伏葵眼中掠過一絲精光,聳了下肩頭,凝視著侃拔野,緩緩地答道:呵,侃副相莫慌,某此來只為了告御狀而來,須得有李貞之最大對頭出面方有成功之可能,如此說法侃副相可以滿意了罷。
告御狀?這,這是從何說起?一聽伏葵如此說法,侃拔野眼睛都直了,茫然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