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就沒見到一個身體健康的人,每個人都是一種在生病邊緣的亞健康狀態。
王書輝想了一會兒,對兩個小兵說道,“你們可知道枝江縣最大的布莊是哪一家,在哪裡。”其中一個小兵年紀看起來最多十七八歲,長了一雙靈活的眼睛,看起來還算機靈,聽了王書輝的問話,立即答道,“老爺,我知道,我知道。”
旁邊站著的劉懷季立即訓斥道,“你這不知禮的狗東西,什麼老爺,要稱儀賓,懂不懂。記住了,要稱儀賓。”
王書輝見四舅舅像個事兒媽似的一個勁兒的跟著摻和,自己連話都說不痛快,心中非常不爽,這種不爽在臉上就表現出不耐煩來。本來坐在車裡,卻一直關注著王書輝的朱微妏立即就發現了,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讓一個一起來的小姑娘跳下馬車,跑到劉懷季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領著劉懷季回到馬車上。
王書輝這邊隨手賞了一塊銀元給這個小兵,開始向他打聽起枝江縣的事情。
馬車裡,朱微妏看到四舅回來,吩咐幾個小孩子到車廂外面,在附近玩耍。等到小孩兒們都出去了,見車廂裡只剩下四舅舅和自己,這才開口說道,“四舅舅覺得是王爺威風還是縣主威風。”
劉懷季聽了這話有些愕然,回答道,“縣主這話老奴有些不明白。”
朱微妏皺了皺眉眉頭,對劉懷季說道,“舅舅們剛剛過了幾天好日子,幾個舅舅的家人親眷也都接到府裡來住了。說起來那是枝江王府的別園,可是前些年家裡是什麼樣子,舅舅們也不是不知道,我和父親連吃飯都要靠舅舅們接濟。如今府裡修繕起來,我們父女也好,幾位舅舅家也好,吃穿住用不僅比原來王府好日子的時候還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就連舅媽們都當了管事的,管著後廚,庫房。手裡把著上下幾百人的錢糧。這些好處都是哪裡來的,是我爹爹枝江王庶人的名頭來的嗎,是朝廷發下來的嗎,都不是。
這些好處是從你嘴裡的王儀賓,我未來的夫婿那裡來的。父親和我都沒在王世兄面前端過一丁點王族的架子,舅舅們卻總是多嘴多舌,屢次觸犯王世兄,這是哪兒來的道理。”說道最後,小丫頭的俏臉通紅,有些怒髮衝冠的樣子,你別說,還真有幾分王族縣主的威勢。
劉懷季聽了這話,臉色有些發白,嘴唇哆嗦了一會兒。說起來還是原本低三下四的苦日子過怕了,這幾天好日子確實讓他們兄弟幾個有些窮人乍富,有些飄飄然起來。幾個人都對看起來性格和善,有些不知禮節的王書輝有著幾分不以為然。
朱由梓又是個糊塗的性子,讓這些舅舅們自以為是舅老爺,對待王書輝的時候確實有些輕視導致的失禮。聽了外甥女聲色俱厲的呵斥,這才讓劉懷季心裡明白了過來,什麼王爺啊縣主啊,都是扯淡,沒有人家王儀賓,哪來的這種好日子。明白過來的劉懷季心裡慚愧不已的同時又暗自擔心自己兄弟幾人這幾天的表現已經觸怒了王書輝。
朱微妏看到四舅老實了,這才整理下發鬢,開口道,“四舅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在外面也不知道見過多少世面。幾個舅舅也都是有本事的人,卻一心為我家效力。我們父女也不是沒心沒肺的人,王世兄又最是心善,自然都是感激舅舅們的。
可是舅舅們要記得,這個家裡,最大的不是父親,也不是我,而是我未來的夫婿,父親未來的女婿的王世兄。四舅既然明白了這個道理,回去之後上上下下的就要交代清楚,不要再有觸犯王世兄的事情發生。王世兄性格沉穩,又是個風姿清高的散淡性子。不過我可不管那些,只要再有觸犯王世兄的事情發生,什麼親戚人情的,可就全沒了。先讓一等家丁們打上一百板子,之後全家直接沉到江裡去,舅舅可要記得了!”
聽著這話,劉懷季忙不迭的點著頭,冷汗從腦門上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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