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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起步4
王書輝自己不喜歡強調身份,也很不喜歡別人強調身份。【】し
從客觀上講,從事社會學研究,又當過大學老師的王書輝是一個文科生,本來應該是某種意義上的情懷黨。但是王書輝自己卻覺得自己是個工業黨人。這倒不是說他的知識結構和從事的工作造成的。在他看來,他自己是個實事求是的人,而在工業社會里,實事求是的人,都是工業黨人。
王書輝認為,在一個實事求是的社會環境裡,在一個健康的,每個人都專注於做事情的社會環境裡,強調身份不僅是一件很無所謂的事情,而且是一件嚴重的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
他覺得一個人是什麼身份,有什麼名頭不重要。倒是一個人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這個問題很重要。至於其他的一些標榜社會地位的或者其他不知名目的的各種標籤和身份,他並不喜歡。他自己不希望別人對照身份來對待自己的同時,也不會去按照身份對待別人。在他的意識裡,做事情最重要,其他都不重要。
不過王書輝的這種態度,在現代社會里因為封建餘毒思想的瀰漫,都被邊緣化的對待。那麼在純粹的封建時代的明末社會,自然就是更不符合現實情況了。對於這一點,強調實事求是的王書輝心知肚明。這也是他能夠忍受孃家四舅,沒事找事的強調他是縣主儀賓身份的原因。從現實的角度出發,縣主儀賓王書輝自然比還俗和尚王書輝,要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多。最重要的是,這個身份能夠為他開展工作提供諸多便利。
王書輝一直認為,什麼男人不懂女人,女人不懂男人之類的屁話,是小資產階級的扭捏作態。不過,一直當光棍的王書輝也知道,自己沒結過婚,沒談過戀愛,這是一個沒經過實踐得出的結論。這樣的結論主觀性太強,不是很可靠。
很顯然,在明末有了個小蘿蔔頭的未婚妻的王書輝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眼中的小蘿蔔頭,朱微妏的雌威有多大。看著單純可愛,大方舒朗的朱微妏,會動不動的就要把自己的舅舅一家沉到長江裡去,這肯定是王書輝所想不到的。
不過,即使王書輝這傢伙知道了,也不見得會有什麼不滿意的。最多會認為,為了懲罰一個人,單純把他全家沉到江裡的處置辦法,是一種對人力資源的極大浪費。遠遠不如勞作至死這樣的懲罰,更能挖掘每一個勞動力的存在價值。
在這種情況下,打聽清楚了枝江縣的商業街的位置,回到馬車上的王書輝,根本就沒有發現,四舅舅劉懷季變得老實聽話起來。他吩咐收了自己一兩銀子的小兵站在馬車外的踏板上,指引馬車司機向商業街駛去。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到了枝江縣城內最大的布莊協成布莊,下了馬車的劉懷季,搶先一步進了布莊,咋咋呼呼的高聲說道,“枝江縣主和儀賓來訪,叫你們掌櫃趕快來接駕。都手腳麻利些,快著點啊。”
枝江縣人,凡是上了點年紀的,都知道本地的藩王枝江王朱致樨的大名。年齡大些的老一輩,都見識過末代枝江王朱致樨,動不動就架著鷹,帶著狗,騎著馬,在枝江縣城中呼嘯而過威風。
末代枝江王朱致樨是個紈絝子弟不假,但是對於本鄉本土的百姓還算和善。雖然時不時的上演幾齣欺實碼的事情來,但是掏銀子給賠償的時候,還是相當爽快的。以至於老年間還有些過不下去的窮苦人和遊手好閒的青皮流氓,專門等在大街上往老枝江王的隊伍裡撞,可謂是催生出了枝江縣的一個行業。
後來,枝江王的爵位被朝廷削掉了,老王爺也死了。可是枝江王世子朱憲燇又是個混不吝的性子,除了定期的到荊州府作妖之外,還經常的跑到枝江縣衙裡吃、拿、打、要,把枝江縣衙鬧得雞飛狗跳。
老百姓麼,能看到當官的威風掃地,總是喜聞樂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