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熱中,兒臣以為議和歸還城池,是明智之選。”
金晟不卑不亢的打斷,令滄帝挑眉而視:“這麼說來,你還大有道理在裡頭了不成?”
金晟不答,只述道:“父皇,兒臣安插在詔關內的探子於宴前來報,詔國邊境諸個城郡不滿詔帝重稅重賦,已於前日聯成一氣,擁兵自立。詔國境內已然大亂!請問父皇,形成這種局面,與我北滄是利還是弊?”
不用說,自然是有利的!
這話一出,朝臣皆驚,皆開始竊竊私語,一時無法確定這訊息是真是假。
太后神情一楞,隨即生喜,心下就明白自己的孫兒絕對不是那種糊塗之人,瞧,果然是有機謀在裡面的。
清貴妃聽著,則面色陡然一沉。
這一個訊息,滄帝尚未聽聞,不過,倒與他心中所猜相吻合,於是臉孔稍霽。
一切果然是金晟欲擾亂南詔國境的一種手段。
這舉措絕對大膽,冒進之下必另有大圖。
他在圖什麼?
滄帝隱約可以猜到,卻又不敢肯定——
嗯,這孩子真正想對付的只怕是另有其人——但最終的目的,是想保全整個北滄。
這一點,與他的心意不謀而和。
滄帝淡淡的睇著自己這個優秀的兒子,一會兒,轉身再睇視其他兒子——
他的兒子,一個個都是出類拔萃的,這合該被他引以為傲。
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的是,有如此俊傑人才,江山,國家,才能欣欣向榮。
壞的是,帝位之爭,最終極有可能會造成血流遍地,生靈塗炭。
這是作為一個帝王,一個父親最最不想看到的。
“不管利弊與否,金晟,金暤,金昕,金晙,金賢,金銘……你等給朕聽著……”
滄帝點著自己兒子們的名字。
幾位親王應聲出列,按著長幼之序跪到金晟旁邊:
“父皇有何垂訓!”
滄帝站了起來,明黃龍袍襯得他異樣的威儀。
他緩緩走到兒子們跟前,來回一個個看了一遍,才道:
“朕想告訴你們,百姓重於天,個人的得失不足道,皇室子孫更該為天下人的安危擔當責任。今日,朕會在你們當中選出太子人選,無論是誰做了儲君,作為兄弟,你們定要團結一心,好好輔助於他,作為臣子,更該盡心竭力的效命。不該有的紛爭,不能再懷的非份之念,從此以後從腦子裡給朕剔除乾淨。北滄需要的是繁華興旺,而不是互相傾軋,自相殘殺,聽明白了沒有!”
這話分明就是說與蕭王和清王聽的。
“是,謹遵父皇教誨,兒子記下了!”
諸位親王齊聲而應。
“起來回去坐吧!”
滄帝這才滿意的點頭,眾親王謝恩歸座。
金晟依舊跪在金殿上,手上扔託著那個小包袱。
滄帝站在原地看了又看,手指一點,問:
“這裡面是什麼?”
“回父皇,這是兒臣備上的兩份壽賀禮?”
“兩份?”
“是!一份是兒臣的,一份是若情為您準備的……”
不管金晟出於何種心思娶的那位蒂和公主,反正滄帝對於那位不曾見過面的兒媳,無半點好感,冷冷一瞥,神情顯得極為的鎖然無味,哼了一聲,回去龍座,並沒有讓人去接賀禮。
從“詔關大亂禍害詔國”一事可以看出,金晟做事,棋路極怪,絕對不能按常理推斷。
此刻的太后覺得孫兒手上捧的這個玩意,必有古怪。
她是站在金晟這一邊,自要為他推波助瀾一番,忙應景的出聲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