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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這才和蔣魚頭一起快馬向洛口趕去,這一路有一百多里,中間歇息時,馮賽才大致打問清楚魚行的事。

汴京一共四條河,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其中汴河分作上游、下游兩截。京城的魚商就分別聚集在這五條河道上,魚行最大的魚商共有五家,分佔了五河,行首張賜佔的是汴河上游,這裡上通黃河和洛水,魚量最大。

上個月初,汴河上游的魚忽然斷了貨,張賜忙派蔣魚頭去洛口查問,卻到處找不見往常交易的那些大魚商。第三天,馮寶引著一個叫於富的商人去見行首張賜,說現今物價全都漲了,魚也得漲。本來開春後,魚漸多起來,市面上魚每斤降到了八十五文,魚販賣給魚行是六十五文。於富卻要漲到七十文。

張賜在汴京做行首三十來年,從來都是魚販巴結他,哪裡被魚販要挾過?當即命家人點湯送客。又吩咐蔣魚頭立即趕去洛口,蔣魚頭到了洛口,尋了半天,才終於找見一箇舊識的魚販,從那魚販嘴裡才知道,那個於富去黃河截斷了貨源,每斤六十五文收他們的魚。從黃河到汴京,沿途有三個稅關,每道關要收百分之二的過稅。於富不但替這些魚販減了百分之六的稅錢,更免去了一百多里路的往返辛勞、三個稅關的各種刁難,他們當然無比樂意。

這樣,黃河的魚全都被於富買斷了。

蔣魚頭忙回汴京稟報給張賜,張賜聽後說:“他出六十五文,咱們就出六十八文!”蔣魚頭又奔往洛口,又坐船上溯到黃河,找見了那些魚商,可是那些魚商說於富剛又把收買價漲到七十文了。蔣魚頭只得再次回汴京稟報,張賜聽了,臉色暗下來,半晌才說:“把那個於富找來。”

馮寶那兩天每天都要來問蔣魚頭,這時見蔣魚頭主動來尋,卻忽又托起架子,說於富正在和魚行其他四大魚商談交易。蔣魚頭央求了好一陣,他才懶洋洋答應,讓張賜第二天到京城第一名店潘樓見於富。蔣魚頭回去後哪敢說這話,只說於富還在洛口,明天才回來。

第二天,張賜去了潘樓,到那裡時,見於富和馮寶請了十幾個唱曲的,擠滿了酒間,正在胡撥亂唱、嬉鬧調笑。見到張賜進來,於富仍摟著一個妓女,醉醺醺問:“七十文,定了?”張賜只好點頭。馮寶便取出已經寫好的契書,又請了潘樓的店主來作保,一起簽了約。

自那以後,於富倒是每天都送魚,但有時早,有時晚,魚的品種大小也始終沒個定數。弄得張賜這邊進貨的京城魚商們個個抱怨,不少跑去另四家那裡取貨。可沒過兩天,於富又將手伸到另四家,仍是出高價,一家家截斷了他們的貨源。這樣,滿京城的魚全都被於富一人包斷,家家都不好過了。

馮賽聽了,心裡暗暗詫異。這個於富的手法,竟和譚力操弄炭行如出一轍,想來豬行的那個朱廣恐怕也一樣。

這三人名字假冒法相似,操弄商行的手法也相近,難道他們相識?難道我招致了什麼仇家,他們一起來報復?所以譚力才指名要我去做交易中人,於富和朱廣又偏偏尋了馮寶做牙人?譚力綁架邱菡母女也是為此?

他一邊和蔣魚頭快馬趕路,一邊回想自己生平所歷。他做牙人之初,父親雖不願意,但見難以勸止,有一天板著面孔,命馮賽跪在祖宗靈位前,鄭重訓誡:

“士農工商,行行不能缺。能自食其力,也算成人之道。尤其這商賈,貿財貨,通有無,最是關鍵,也最能陷溺人。你既然一意要做牙人,便須記住,人而無信,不知其可。商因信而生,事因信而成,人因信而立。我馮家雖然幾代窮寒,但從來都尊己敬人,不曾做過什麼失信違德之事。四鄰故舊都看在眼裡,都是見證。你入了這一行,這往後生涯,不論窮通貴賤,這個‘信’字至死不能丟。否則,你便不是我馮家子孫!記住了嗎?!”

“兒子一定牢記在心,絕不敢汙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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