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太原,我可代為引薦。你也是個有本事的人,怎麼說也能混個九品武官噹噹。”
“去你地,我家鵬舉大哥可不喜歡你們河東軍,他也是個嗜酒如命之人,真去了你們那裡,估計會被憋死的。他不去,我自己去太原,是不是不太仗義?”
“對了,宗大人和曹將軍傳我等去議事,是不是要去打北奴了?”孫重山有些興奮。
“一說打仗你就兩眼放光,北奴就是那麼好打的嗎?說起來,你們河東人還真同我家鵬舉大哥對脾氣。”
孫重山:“打仗好啊,可以殺人,又有賞賜可拿,我已經累積軍功四轉了。呵呵……”他抓著頭髮說:“貴哥,我剛靠軍功分得了太原十畝良田,咱也成地主了。”
“美得你!不是打仗。”王貴嘆息一聲:“我磁州才兩千鄉軍,真上了戰金兵的對手?”
正說著話,長亭邊地官道上突然出現一大群百姓,正拖家帶口地向南蹣跚而行。這些都是南遷的流民,隨著河北戰局的糜爛,已經沒人認為大宋能夠在這一次戰爭中取得勝利。磁州位於河北抗金地前線,百姓受害尤劇,隨著靖康一年冬季的來臨和大量流民地出現,磁州的人口越來越少,到現在只剩五千來戶。
兩千鄉軍已經是磁州所能忍受地極限,今年的秋季顆粒無收,逼不得已,宗大人只能向楊華暫借一百兩黃金度日。
而南面相州地汪大人可富裕得緊,因為走私私鹽,這傢伙現在肥得流油。可是,他偏偏不肯拿出一文錢來支援宗澤的河北義軍都統司。對這一點,鵬舉大哥是異常憤恨地。
王貴想不明白,國家都變成這樣了,汪伯彥為什麼還抱著那一大堆金銀不肯撒手。
一進入靖康一年十一月,宋金戰局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金人大軍已經打到大名府,馬上就要渡過黃河了。現在天又冷成這個模樣,估計黃河會在月底封凍。到時候,北奴的戰馬可沿著黃河冰面南下一口氣打到東京城下,脆弱的黃河防線究竟能起到什麼作用,任何人心中都是沒底。
河東軍三十騎雖然不多,磁州鄉軍中也算是一股精銳戰力。而且,這幾天曹亮又開始依照河東軍的編制訓練這支鄉軍。即便對楊華非常不感冒,但王貴和岳飛還是不得不承認,河東軍的訓練手法很是有效。如果再給曹亮兩個月時間。沒準還真把這支鄉軍訓練出來了。
孫重山:“不是打仗這麼急找我們去做什麼?”
王貴苦笑一聲:“朝廷派出地議和使康王趙構和刑部尚書王雲要到了。”
“康王他們來了就來了,大不了安排伙食,讓我等過去做甚?”孫重山很是不解。
“我怎知道,反正宗大人叫我們,我們去就是了。”王貴心中煩悶。狠狠一拳砸在身邊的臘梅樹山:“可惡,居然是去求和,這大宋朝屢戰屢敗。敗無可敗,現在又要割讓三鎮,真乃我宋人的奇恥大辱!”
臘梅樹不滿地搖晃一下,樹上的積雪落了王貴一身。
靖康一年接連慘敗的後果是非常嚴重地。大量精銳部隊的覆滅使得朝廷對地方的控制力急劇下降,尤其是宋金主戰場河北、河東兩地,軍隊潰敗、百姓逃亡、官吏棄城而去。早已經變成千裡無人煙地荒野。戰場上的失敗觸動了社會的每一個階級,這一時期的混亂使得中央政府再無力調動地方資源支援戰場。深無力感和沮喪籠罩在每一個人頭上。
孫重山和王貴回到磁州城後,城中已經十分空曠。街上竟看不到一個行人。拉住守城門的一個熟悉的老卒問了半天,才知道。一是天冷,百姓都躲在家裡貓冬。二是。磁州離大名府實在太近,金人大軍地斥候已經跑到城外了。百姓一日三驚,今日又有一千多百姓棄家南逃。
再這麼跑下去,磁州就要變成一座死城了。
風從街上吹過,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