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欣然,含笑向太夫人語道:“君姑許是也未想到罷,這霍家竟還能幫上我們的忙。”
“如何又扯上了霍家?”太夫人還未說話,吳老夫人便搶先問了出來,那張慣是冷淡的面容上,含了些許不解。
林氏亦跟著道:“竟還有這樣的事?”她的臉上是純粹的好奇,一雙眉毛都挑了起來:“霍家幫我們的忙?不要是被人家騙了罷,我看哪……”
“咳咳”,太夫人輕嗽了幾聲,打斷了林氏不著邊際的聯想,復又看向鍾氏,和聲問道:“果有此事?”
鍾氏含笑在座位上欠了欠身:“確有其事。”
“這倒真是奇了。”太夫人的眸中劃過了一絲異樣,看上去也是極為不解,“內中詳情如何,你可知曉?”
鍾氏姿態優雅地掠了掠鬢髮,款聲語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是鍾財從外頭得來訊息,說是前幾日,霍中正給程郎中令下了帖子,請他去平城霍府做客。其後霍中正便於官署中提及‘身為朝廷命官,不可與民爭利’之語,那程家便是在那個時候,帶著人自黃柏陂退了出去。”
“原來如此。”太夫人一直壓著眉峰聽著她的話,此刻便將眉頭微微一鬆,釋然地道:“看起來,這位霍中正,倒是大有君子之風。”語聲平平,聽不出喜怒。
無論如何,霍至堅的無心之舉,卻是幫了秦家的大忙,因此在座的所有人,對他的印象已是大為改觀。
這其中,自是不包括秦素的。
她不明白霍至堅為什麼會幫著秦家,她只知道,這看似善意的幫助背後,很可能隱藏著不可告人的意圖。
“人家霍家如此大度,倒是我們,實在行止有虧得很。”高老夫人突兀地開了口,很顯然,她還記著上回霍夫人來訪之事,此刻的神情極為冷厲,說出來的話更是十分不客氣:“不是我說,秦家的女孩子們也的確都該收斂些才是,今時不同往日,有時候,就得忍字當頭。”
言至此處,她冰冷的視線忽然便掃去了秦彥婉的身上,眯了眯眼,語聲冷得��耍骸澳�暈�約河脅龐忻玻�鍾懈齪貿鏨恚�閫�頌旄叩睪瘛K稻淠煙�幕埃�裘渙飼厥險衷諛忝塹耐範ィ�忝欽廡┬∧鎰雍屯饌紡切┦����
“君姑,算了罷。”耳畔忽然滑過鍾氏低柔的聲線,溫婉清潤,若三月微雨輕盈滴落。
她柔婉地說罷,便又看了看上座的太夫人。
高老夫人想來也知,她方才的話有些過了,於是便僵著一張臉,“哼”了一聲,不再往下說了。
堂上堂下一片死寂,太夫人神色未變,一旁的林氏卻是氣得臉色鐵青,而秦彥昭的面色則是忽紅忽白,看上去尷尬至極。
鍾氏一語說罷,便提起布巾印了印唇角,面上便堆起個溫良的笑來,看向東院諸女道:“君姑是個最端肅的性子,說的話恐不好聽,然她也是好意,你們也該聽聽長輩的話才是。說起來,我虛長了你們幾歲,雖不敢自誇閱歷,卻也比你們經得事多些,我只在此也說一句:往後你們開口前,還請先好生思量了再說,畢竟,這府裡姓秦的,不止你們這幾個。”
安靜再次籠罩了整個德暉堂,沉沉若有實質。
東院諸女此時早便離榻起身,靜立聽訓,此刻聽了鍾氏所言,眾女俱是斂首不語。
西院兩位夫人出言教訓,太夫人卻始終不曾阻止,這其中的意思,除了林氏這個糊塗的,誰不明白?
“好了,都坐下吧。”良久好,太夫人終於發了話,語聲含了些疲倦。
秦素轉眸看去,卻見她正以手抵額,食指與拇指輕輕捏著兩邊的太陽穴,面容倦怠。
“君姑累了,還是好生歇息罷,我們也不好多打擾。”吳老夫人淡聲說道,人已是離座而起,拂了拂衣袖。
她的臉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