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出去吧,朕只是憂心你倆安危,以後半夜出去時候身側得帶著侍衛。知道麼?”康熙頗為柔和的說道。
“兒臣明白!”或許八爺心裡並不清明此番詢問到底為何,而那不起眼的丫鬟,又為何要這般慘死在康熙面前,但四爺的心裡,定然是如明鏡一般的。
那堅硬的雙拳,這般赫然的全程緊握,一如我緊縮不已的心。
“格格,你太苦了!”風雨這般輕嘯而過,雪蓮心有悽然的說道。
“雪蓮,你準備好與我同舟共濟了麼?”我要問清楚她,日後與太子一黨相搏,我對自己生死尚且不知能否保全,更別說她人了。
“雪蓮願為格格以身鋪道。”她堅定不已的說道,那堅韌如斯的身影,一如那日單薄跪地守夜之姿。
此後行程,康熙不願我再騎馬在側,硬是不顧禮儀欠失,將我拉進了皇輦,進進出出,極盡維護之勢,我亦不想再做任何掙扎,事到如今,我已不可能給再與所愛一起,既然康熙不顧世間倫常都要如此護我,為何不坦而受之?
奔行一日之後,終於抵達了烏蘭巴托,那藹藹青門,竟帶著如此濃烈的故人氣息。
丹津多爾濟,敦多卜多爾濟,張猛三人,騎著馬兒站立在城門中央,見著帝王儀仗近在眼前,便落馬跪地,大聲呼道:“臣,敦多卜多爾濟,丹津多爾濟,張猛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朗笑著緩步而出,站臺之上,意氣奮發,那躍然的黃色龍袍,這般昭然著如天而降,帝王氣勢,撲天襲來。
在帳內,他僅是一溫存無比的男子,而一旦君臨天下,便是那般偉岸不識。讓人心中戚然不敢逼視。
“眾卿平身!”康熙心情頗好,一側侍衛見勢欲扶康熙下車,康熙卻徑直走進帳裡,淺笑著一把將我抱起,我嚇的連連低呼:“皇阿瑪!”
他卻毫不顧此稱謂,這般抱著我掠開絲帳,坦然的抱著我站在所有蒙古兵士面前。
我窘迫不已,特別是瞧見了丹津多爾濟那灼熱的緊鎖目光,更是如墮深淵,在蒙古人民面前,我已是聲名狼藉,外面所傳的複雜男女關係讓我流言累累,而今康熙又這般昭然的宣示著他對我的獨特眷顧,實在無法不令人遐想。
進城之後,大隊直奔敦多卜多爾濟王府,康熙與他三人進室秘談,而一眾女眷則留在了外屋,怡靖見我之時面色有些異樣,許久之後方走過來尷尬一笑:“姐姐,我以為那日你已喪生在戰中了。”
我莞爾一笑,她定然已經知道了箇中曲直,難怪看似如此鬱鬱寡歡,見到自己皇阿瑪,也無半分欣喜神色。
“過去之事,妹妹不必置於心裡了,且不要因這點點愧疚,而累及你家滿門。”我壓低著嗓音說道,她見我如此這般為她考慮,眼眶有些溼潤,捏著我手激動說道:“姐姐,是怡靖不好。”
“這些事情,皆是男人間的鬥爭,你不欠我什麼,莫要糾結在心,若真的存著愧疚,那便好好管住你的夫君,讓他走該走之路。”她堅定的點了點頭,心中自是清明的,這該走之路,便是隨著四爺的腳步,一直走下去。
“孩子怎樣了?我記得我走之時你已有了身孕?”想必如今也該滿地爬走了。
她臉色一沉,苦笑著說道:“罪孽太深,怕是我的孩兒不要了我這孃親,所以走了…”她隱隱欲泣,我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如斯罪孽,本不關她事。
傍晚十分,康熙正在府內高坐飲茶之時,太子親兵傳來訊息:太子病重,請求先行返京。康熙並未細想便應允了,而此事卻似小石落湖,局勢盪漾著圈圈波紋,太子加諸我身的百般**,索額圖對我的趕盡殺絕,將憑藉此小小波圈,翻起滔天巨浪!
太子並未按索相授意將我騙出而殺,反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