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軍,是救了你那徒弟?”
“確切的說,是救了武都城中的軍民,謀臣要離開,那很容易,別忘記了他身邊還有兩 個如同鬼魅一樣的人在,若不是那兩人,恐怕當日在禁宮之內,他就已經踏上了黃泉之路。 ”
“焚皇一向愛兵如子,死的就是精銳的虎賁鬼泣,他竟然不思報復。”
“當然會報復,不過這個報復會加在反字軍之上,雖都是遭到了謀臣的算計,不過與虎 賁騎正面作戰的卻是反字軍,這個時候除了裝傻,焚皇沒有任何辦法,都是為了吞掉心腹大 患宋一方,如今的謀臣,頂多算是一個有著和常人力氣大小的螞蟻,但無論如何,他終究 是螞蟻,一不小心就會被人一腳踩死,所以焚皇根本不用費心去對付他。”
廖荒撥了撥燈盞內的燈芯,讓燈罩的光更為亮些,隨後道:“你曾經說過,留著謀臣在 ,遲早都是禍害,為何不找個機會做掉他?”
賈鞠嘆了口氣,端起旁邊的藥碗,將裡面已經不再滾燙的藥湯喝盡,用手絹擦乾嘴唇後才說:“當日他沒死,是我沒有算到他安排了那樣一招險棋,從他的角度來說,那一招險 棋就讓他贏了。輸贏不能論成敗,從大局來說,我們推翻了大滝皇朝的政權就算勝利,而他 自己則是隻要活著便算勝利,所以我們和他都沒有輸,畢竟當時那個狀況下,我們只是私下 是敵人,表面上還是合作的師徒關係,若不是他,我們的計劃也沒有那樣順利。”
廖荒打了個哈欠:“對,在宮中靠著他不痛不癢的推波助瀾,我們才能在宮外順利地實 施計劃,話說回來,你在他身邊安插的兩枚棋子,除了苔伊之外,剩下的那個叫尤幽情的姑 娘只是一個失控的棋子。”
“不,她已經發揮了應有的作用。”賈鞠搖頭,“不過,我現在想來那個姑娘好像並不 是我安插在謀臣的身邊的棋子,倒像是其他人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透過他,瞭解我的一 舉一動。”
廖荒盯著賈鞠:“是嗎?”
賈鞠點點頭:“是,一定是,否則她不會跟著謀臣離開,還有那個盧成爾義原來的侍衛 統領卦衣,好像與她的關係也不同尋常……天下的秘密實在太多了,無論人再聰明,不抽 絲剝繭一層一層的去查,都不可能知道真相,我感覺自己時日已經不多了,只是期望能在有 限的時間內,助你奪得天下,登基為皇。”
“可你為何不自己登基為皇?偏偏要為我披上黃袍?你我心中都清楚,你的能力在我之 上。”
賈鞠哈哈笑道,笑罷又止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咳了一陣,嘔出一口鮮血,忙用手絹擦 淨桌面上的血跡,苦笑道:“我這身子,你認為還能支撐多久?再者,我曾經是謀臣,現在 是軍師,將來就算你登基為皇,我如果還活著,也只能做個隱藏在你身後的謀士……大將軍 ,這是命運,早已註定,雖然我不信什麼卜卦算命,可我曾經替自己和謀臣都算過一卦,結 果都一樣,我和他都不能成為人中之龍,只能隱於他人背後,否則下場很慘。”
廖荒用手撥動著旁邊的那個空碗,似乎漫不經心地說:“你就不擔心,要是某一天,我 一時糊塗對你下了殺手嗎?”
賈鞠看著廖荒的那根在碗內的手指,又抬眼起來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大將 軍,笑道:“你不會,至少在你沒有奪得天下前都不會,因為你還必須依靠我的能力。”
廖荒笑笑,沒有說話,只是用雙手撐著自己的腦袋,看著桌上的那盞燈,此時有一隻飛 蛾在燈盞周圍飛來飛去,似乎要撲向火焰。
賈鞠吃力地站起來,轉身向營帳外走去,邊走邊說:“在北陸這個極寒之地,還能看見 飛蛾,真是稀奇,大概是過於寒冷,想找個溫暖的地方吧。”
廖荒沒答話,等賈鞠離開營帳後,才伸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