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本的鮮血得來的。我們只需向前走,然後對這些奠基的生命給予銘記和尊重。”
周恕淳撥通了梁夏的電話,把手機遞給蘇杭:“梁夏找你,他讓你幫忙看一下,那小女孩的試藥程式中還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防範的。”
蘇杭接在手裡。
周恕淳聽見蘇杭平靜地說:“不要找那個小女孩。我有一個更理想的病例。”
然後,周恕淳看著蘇杭轉身走到冰櫃前,開啟厚重的密封門,從試管架中抽出那支提煉出來的高純度病毒原液,用一次性針管吸入,然後捲起衣袖,對準自己的靜脈打了進去。
19 格物致知
博學並不能使人智慧。否則它就已經使赫西阿德和畢達哥拉斯更加智慧了。一個人或者本來就是,或者永遠不會是哲學家。一個觀念就其本身而言並不比別的觀念更加錯誤,它只是被放在不恰當的思想位置上而破壞了思想畫面的效果,就像是一步臭棋,或是一對撞色。
梁夏最近常常在想,周恕淳是一種什麼生物。毫無疑問,周恕淳是作為其他同類的掠奪者而生的。生物學名為天敵。天敵本身並不存在,只有被掠奪物件存在時,這個概念才成立。從虎蛇狼蠍,到鴛鴦蝴蝶,沒有無辜者。
善良是個無法成立的名詞。
兇殘則是強盜式的汙衊。
我們人類,我們人類,我們這個生物鏈頂端的小東西。總喜歡標榜和別的生物不同。
只是自我感覺良好罷了。
梁夏直到中午還沒起床。他昨晚喝太多了,藥劑科長居然暗示讓藥廠承擔藥劑科的裝修費用,不僅如此,連進口血液分析儀也要藥廠贊助。梁夏和藥劑科長拼了一夜酒。拼酒茫無目的,梁夏只是想出氣。
菱角端著白粥和幾樣小菜放在床邊,梁夏笑問:“我被拘留的時候,你和老周怎麼說的?”
菱角端起碗喂他,梁夏不張嘴。只是搖菱角胳膊。
菱角說:“我告訴老周,你比他好用。”
梁夏笑著擰菱角臉蛋,咬牙說:“你真歹毒啊,老周以後噓噓的時候都會自卑得哭起來。”
菱角見梁夏似乎情緒還不錯,又開始舊事重提。
“咱倆去領證吧,你也不用慌慌地掙錢,怎麼都是過日子。”
其實菱角很有做王牌推銷員的潛質,她永不言棄,懂得聚沙成塔,懂得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只可惜梁夏和她是同行,梁夏不吃這套。
“你別以為這樣就賴上我了。”梁夏說,“你心眼挺多的,我知道你銀行裡有錢,但你成天哭窮。”
菱角臉紅了,但她態度很強硬:“我是不會貼錢給你的。那是我存著保命的。你是男人,本來掙錢就是你的事。”
梁夏說:“你去幫我把那個藥劑科長搞定。”
菱角的臉越發紅,和剛才的紅不同,這次是漲紅的。她把碗重重放下,咚咚地跑出臥室。天氣真好,梁夏伸了個懶腰,敏捷地坐了起來。
今天有很多事,下午要去藥廠,晚上安排飯局,老周也得約上。
現在還只是中午,梁夏便到艾北單位消磨時間。
艾北很是煩惱。
他告訴梁夏,崔行長要把崔穎塞給自己。
這不是很好嘛。梁夏把兩條腿都架在艾北辦公桌上,艾北就抱著他的兩隻腳,好像小時候梁夏將艾北踹進水塘那次。
“崔穎這人不好。”艾北說,“太勢利了。她家人全都這樣。你看,你不過是沒了公司和錢,這都是暫時的,她就能這樣。”
梁夏拿鞋尖蹭艾北下巴,艾北氣惱地瞪他。梁夏在艾北頭上輕輕地敲打,像挑西瓜那樣,艾北不斷打掉他的手,梁夏固執地繼續。
梁夏諄諄教導之:“你要求太高了。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