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原本就與你無關的女人怎麼能要求這麼高?你哪來的自信和底氣?如果有一天你落魄了,或是重病纏身,連你爸都不會要你。你卻強求外人。”
“我爸會要我的!”
“有時限的。當他認為你將永遠倒黴下去的時候,他就不是你爸了。”
艾北憤憤地說:“我最不喜歡你這種陰暗的心理。你總是假設很多發生機率極低的意外和不幸。人家吃飯,你就要告訴人家會噎死。人家走路,你就要告訴人家會摔死。”
“這才是科學的態度呀!不發生是你的運氣,但是不告知就是我不道德咯!”
艾北不吭聲。
梁夏又幫他出主意:“你把崔穎娶了唄。然後儘快讓老崔給你升職,先撈個夠本再說。”
艾北似乎有些動心。
梁夏火上澆油:“你和老崔有這關係以後,市行肯定會把你們調開。要是和老崔平調你就樂瘋了。”
“不會那麼好運氣吧?”艾北徹底動搖了。
梁夏簡短的回答:“總有一天會。”
艾北有些興奮,臉上露出笑容:“其實說句實話,我喜歡宋般若那樣的。她那種女人,是男人都
會想娶回家。”
梁夏早就看出來了。他有段時間沒看見宋般若了,於是說:“要不我們明天中午請宋美眉吃飯好了。”
艾北踴躍響應。
論情論理,梁夏早就該請宋般若。畢竟他和菱角在人家房子裡住了有段日子了。梁夏領到工資後就從宋般若和蘇杭的房子裡搬了出去,另租地方居住。宋般若赴約時見只有梁夏和艾北兩個,非要把菱角也喊來。
菱角還在生梁夏的氣,坐下後也不理梁夏。宋般若問怎麼了?菱角說,他不是人。
艾北慢條斯理在研究選單上的地三鮮,嘴裡說:“他一直都不是人。”
有人撐腰,菱角愈發放肆:“他的良心都叫狗叼走了。”
艾北對服務員和藹地說:“要一份這個。”
“他的心永遠焐不熱!”菱角繼續控訴,“他從來不洗衣服,但是每天只管換衣服。不停的換衣服,不曉得要出去勾誰!”
梁夏開腔了:“閉嘴。”
菱角彷彿被按了同步電鈕,戛然而止。
像所有幸福的女人一樣,宋般若越來越胸無大志。她原本的壯懷激烈似乎成為了梁夏記憶中的幻覺。胸無大志的女人實在可愛。這樣的女人,就是拉斐爾不遺餘力讚美的那種狀態,因為滿足所以平和,因為平和所以高雅,受寵愛的女人總有些寵物的嬌媚,嬌媚和高雅就是女人的本分。總比那些氣勢洶洶的女權主義者有嚼頭。女權主義者為了和男性搶奪資源,難免充滿戾氣,戾氣纏身的女人怎麼看都悲涼。宋般若早年企圖氣勢洶洶,但她實在太可愛,就連氣勢洶洶看上去也儼然是恃美行兇。
胸無大志的宋般若在卷餐巾玩,酒紅的餐布被她一會折成信鴿,一會折成百合,她一邊玩,一邊把“我老公”三個字當做口頭禪掛在嘴邊。
蘇杭已經沒有名字了。蘇杭的名字叫做“我老公”。
艾北對宋般若向來是關心的,但有時候會關心過頭。比如現在,艾北就沒輕沒重地問:“你身體恢復得怎樣了?上次那個沒了的孩子,對你沒造成什麼後果吧?”
宋般若不能聽這問題,一聽她就鼻子發酸。
梁夏在桌子下面踢艾北。
宋般若還好沒流眼淚,她說:“我是想好好養身體,明年再要個寶寶。”然後她又提起她念念不忘的蘇杭。
“婆婆告訴我,他從小就被軍事化管理,到爸爸房間要喊報告,週六也不能睡懶覺,不然就罰面壁。我老公不愛說話就是被我公公管過了頭,他和他爸爸很少說話,經常是一起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