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成為階下囚才甘心放棄?”
允祀恨恨地道:“不要在我跟前這般道貌岸然,我走到今天,也都是你們逼的!”
用力用拳頭擊打著鐵屋子,聲音震得小梅子哇哇大哭,一個勁兒地往黛玉懷裡鑽,好不惹人憐惜。
黛玉有些生氣地道:“你砸鐵屋子做什麼?別嚇著我的孩子!”
望著紅通通的拳頭,泛著一些血絲,是給鐵皮蹭到了的,允祀方緩緩地道:“將國母鳳凰令交出來,我就送你們走。”
原來,他執著於心的,真的是那個足以與龍軍抗衡的鳳凰令。
而雍正倘若只有帝王令,也是無法號令金甲衛隊的,他又有了勢力與雍正一搏。
黛玉冷冷地道:“你是親王,不是皇后,國母鳳凰令,只傳給一國之母,如今是我,我只能傳給我做皇后的兒媳婦,而不是八弟你。倘若你心中還有一絲良知,就放手吧,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世間沒有賣後悔藥的,總有一天,你會為這個吃到你最大的苦頭。”
“我只要國母鳳凰令,倘若你想讓你和你的孩子平安,就早些兒做出決定!不然,會有苦頭給你們吃的,我說到做到!”
允祀冷冷的話,被風吹進了鐵屋子中,散開來,如同破碎的桃花一般,自此便無聲息。
弘曆大大地嘆了一口氣,道:“皇額娘,八皇叔走了,要留著我們在這黑黑的鐵屋子裡過夜不成?”
初春,可是還有一些料峭之意,看著陽光越來越暈黃,就知道太陽要落下了,一會兒黑夜到來的時候,天地間黑如墨,冷得可是嚇死人的,黛玉的身子嬌弱,小梅子更小啊。
可是,他堅信額孃的意思,做什麼事情,總要有一些付出,才能得到,不以身犯險,總是抓不到允祀的小辮子。
今兒出來一天,也做了很多事情不是?
額娘帶著他去還願了,也去了桃花宴,還玩了擲桐子,也知道了很多的道理,並沒有白白出來的,雖然此時是階下囚。
還好,地上只是土地,並不是鐵皮,黛玉小心翼翼地脫下披風墊在視窗下方的位置,抱著小梅子坐下,弘曆也坐下靠著她。
黛玉的從容和淡定,輕輕地哼著小曲兒哄著哭鬧不休的小梅子,一絲兒也不在意允祀的狠話,讓弘曆更是敬佩不已,不滿地道:“皇額娘,好歹我才是男子漢呢,怎麼你就不能裝得柔弱一些,躲在我懷裡啊!”
坐了一會,黛玉含笑問道:“弘曆,你怕麼?”
弘曆就著越來越微弱的陽光看著黛玉如美玉一般的容顏,挺著胸脯道:“弘曆才不怕!”
黛玉輕笑,笑得弘曆有些賭氣地轉過身子,聳肩道:“弘曆是男子漢大丈夫,才不會怕這些宵小之徒。”
將小梅子放在膝上,黛玉抓著弘曆,道:“是的,額孃的弘曆是最乖最不怕的,會保護額孃的。”
聽得弘曆有些喜歡了,才悶悶地問道:“皇額娘,你怎麼就真的不擔憂?”
黛玉淡淡地道:“擔憂什麼?怕他們?我死了,他們還是得不到國母鳳凰令,可是倘若他們得到了鳳凰令,咱們卻一定得死,因為他們不會讓任何人洩露他拿到鳳凰令的事情。說是送我們走,實際上,是送我們上西天呢!”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弘曆揉眼道:“好黑啊,太陽落山了。”
伸手不見五指,此時才瞭解其中真義。
“天黑不怕什麼,屋子再黑,也沒有人心的黑。”黛玉聲音沒有絲毫慌亂,依舊如春風中飄落墜地的桃花一般。
弘曆有些熱得想脫衣裳,抱怨道:“皇額娘,入夜了,為何竟是這般熱?”
惹得小梅子也從睡夢中驚醒,哭叫起來。
黛玉心中微微一顫,道:“他們在外面燒鐵皮,想烤死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