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好痛。
將近三年,他們彼此都拋開倫理道德,用盡彼此的生命去愛,愛的轟轟烈烈、奮不顧身,爭吵過、分開過、也相互猜忌不信任,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以為遇到再大的阻礙,都不會放棄彼此,但其結果卻仍舊是這樣。
他說他不能接受,而她又怎麼能說服自己接受?“大哥,失去了你,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活下去,並且去習慣一生都不會再有你陪伴的漫長歲月?”
裴姝怡哭得太久,在項宇曜擔心她的身體,準備把她抱起來時,裴姝怡渾身一震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她一下子從地上起身,用力推開擋在面前的項宇曜,不顧一切地往外跑去。
項宇曜疾步跟上去,只見裴姝怡在臥室裡發瘋了一樣找著什麼,最後還把床頭的抽屜翻得一片狼藉,放在裡面的有些首飾掉出來,包括裴廷清情人節送她的那隻玉鐲碎在了地上,她也不管。
項宇曜估計裴姝怡現在有些神志不清了,忘記她要找的東西放在什麼地方了,他走過去幫她找,後來拿到一個首飾盒。
裴姝怡猛地抬頭,緊接著劈手搶過去,開啟後看到那裡面的戒指,她驚慌失措地抓到手裡,緊緊地貼合在心口處,那麼害怕她的戒指也被裴廷清衝進馬桶裡。
她跪在地上緊閉著雙眼,淚水像是決堤的大壩,洶湧不斷地流出來,溼了她整張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臉。
項宇曜只覺得眼中一片溼熱,有滾燙的液體衝出眼眶,多少年沒有掉過眼淚了,如今卻為了別人的一段感情而哭,便是因為見證了裴廷清和裴姝怡如此深愛對方,他才做不了第三者。
項宇曜彎起手臂去抱裴姝怡,卻在淚眼朦朧中看到有鮮紅的血源源地從裴姝怡**的雙腿裡流出來,連她穿在身上的雪白襯衣都染溼了。
項宇曜臉色大變,驚駭地大叫著,“姝怡!”
裴姝怡番外 (2)
我頓住腳步站在那裡沒有動,裴廷清也沒有停下來,似乎回到了我在裴家第一次看見他的場景,雨水淅淅瀝瀝如絲如霧,像是一幅鋪展在眼前的畫卷,清雋淡雅、安靜而又無聲,別墅門前彷彿只有我一個人,我隔著很遙遠的時空凝視那抹身影,久久佇立不動,直到琴音終了。
這次他沒有回眸看我,但也沒有走,我接過項宇曜手裡的雨傘,示意他先回避一下,只是他的意思是擔心裴廷清發瘋會像上次那樣用匕首割我的脖子,用眼神告訴我他就在不遠處,若真有什麼事了,一定要叫他。
他如此瞭解我對裴廷清的感情,知道若是裴廷清要傷害我,我不會反抗,死在裴廷清懷裡也甘願,我輕輕地對項宇曜點點頭,等項宇曜走遠了,我才撐著傘到了裴廷清的面前,站在那裡沉默地把傘舉在他的頭頂,我想說進去吧不要著涼了,但我張了張口,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被堵住了,我差點哽咽出聲。
裴廷清很平靜,這種平靜讓我很擔心,不是擔心他會對我做出什麼,而是我害怕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他坐在鋼琴凳上,過了很久他才轉過身,目光落在我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幾個月了?”,他問我,聲音沙啞而蒼涼,就像是很多天沒有說過一句話一樣,我卻仍能聽出他語氣裡抱有的那一丁點期待。
直到這一時刻,他還在期待我肚子裡是他的孩子嗎?他坐著我站著,他額前墨色的頭髮遮住眉眼,我低著頭卻還是看不見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