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馬鞭,不稱心便動輒揮手大人的彪悍女。
“天熱,我晚上睡不著,就出去走走!”烏蘭卓雅幽幽的道。
“抬起頭來,看著我!”趙子凡擺足了架子,他知道不給她施些壓力,這小烈馬是不會對自己說實話的。
烏蘭卓雅這才意識到趙子凡的怒意,她瞥了一眼趙子凡便又耷拉了腦袋,將兩根烏黑黑的大辮子甩了甩,右手抓著不停撥弄著。
“昨天晚上天熱,前天晚上天熱,那大前天呢,那晚上下著大雨風比今天還大,難道你還會嫌熱,難道下著大雨你還要出門納涼?”趙子凡連珠炮似的說完,便嘆了口氣,心裡咯噔一下,他不知道烏蘭卓雅和那黑大個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烏蘭卓雅偷偷用餘光掃了掃趙子凡,只見他怒容滿面,雙目正盯著自己,烏蘭卓雅心虛的轉過了臉,繼續撥弄她那根烏黑大辮。
“你要是有了意中人,我便給你準備一份嫁妝,你也不要嫌嫁妝寒酸,現在民信局的本錢還沒收回來呢,等過段時間湊足了錢便跟了他去吧!”趙子凡是可憐她的身世,這麼年輕貌美的姑娘要被逼著嫁給一個六七十的糟老頭,他當然看不下去了,現在她既然有了好的歸宿自然想幫襯一把。
烏蘭卓雅咦了一聲,眨著寶藍色的大眼十分不解的望著趙子凡,委屈的幾乎要落淚了,道:“這就是你說的那筆豐厚報酬麼?那你也得問問我要不要吧,難道這樣就想把我給打走了嗎?”
門外雨勢很大,狂風將一顆小樹吹的東倒西歪,風向一變,那雨竟然撲簌簌的往堂內刮來,烏蘭卓雅連忙跑了上去,轉身偷偷抹了抹,推上了木門,門還沒關上,一陣狂風襲來,倒濺了她一身的泥水,雨簾中一個高大如黑塔般的身子站著,在狂風暴雨下巍然不動,那黑鐵塔般的漢子雙目中爆射出沖天的怒氣,猶如一隻狼一樣看著烏蘭卓雅。
烏蘭卓雅趕緊用力,想拴上門栓,還沒等她動手,那黑鐵塔便如如疾風般穿過了白濛濛的雨簾,衝到了民信局門前,門還沒完全合上,黑鐵塔單腳飛出,木門咣噹晃動了幾下,被他一腳踢開,門外的雨被他巨大的身軀遮擋住,一滴也落不到屋內,在裡邊的看來,猶如雨已經停止了一樣,黑鐵塔氣勢逼人的抬起腿,邁了進來。
趙子凡看著身上雨水滴答的黑鐵塔,果然是那天在濱江酒樓裡遇到的那個漢子,看來李師師那個小丫頭說的沒錯。他仍是穿著一身黑布衣,腳上的草鞋卻是比以前更爛了。趙子凡心道,你小子總算願意露露臉了,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嫁給你這一頭莽撞的大黑熊,一定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烏蘭卓雅氣鼓鼓的轉身坐回原處,抬頭看也不看那黑鐵塔一眼,趙子凡微微一笑,這個莽漢,一定是性子急,惹人家姑娘生氣,小兩口鬧彆扭了。
趙子凡存心要晾一晾著黑鐵塔,便慢條斯理的倒了杯茶,緩緩的吮了一口,細細的品味著茶香。
“烏蘭卓雅?你屬意的就是他?”趙子凡伸手指指黑鐵塔,心道兄弟你混的也太慘了,一個月前見你穿著這身衣裳,過了一個月還穿著這身衣裳,那胸口和褲管都破的不像樣子了,那草鞋更是幾乎剩下了幾根快要斷裂的草繩了,那腳丫子幾乎全部裸露在外面,都已經磨出了血泡,趙子凡用老丈人看女婿的眼光稍稍打量了一下黑鐵塔。
烏蘭卓雅還沒說話,卻聽那黑鐵唔理哇啦塔的說了一通他完全聽不懂的話,然後又用十分蹩腳的漢語道:“他?就是?”
聽到他說烏蘭卓雅說著一樣的鳥語,趙子凡這才弄明白原來這黑鐵塔也是河州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