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出口,三人都是悚然一驚,現下這個關口,誰都聽得懂恭王的話外之音,心裡忍不住又浮起一絲興奮。
恭王見三人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反倒笑了:“你們別這樣,這也是我暗自揣度加道聽途說的,我此番來,便是來和你們議一議,究竟從哪裡才能知道父皇的真意……”
他一言出口,旁邊三人便陷入了思索,蘇有容先開口說到:“殿下,此時正是多事之秋,想來無論是貴妃娘娘,還是皇后那裡,都不會得聖上一句準話,朝臣如今朋黨之風日盛,僅剩的幾位清流中也沒有聖上心腹之人,說不定此番,卻要著落在秦總管身上……”
蘇有容一番話,凌家兄弟眼前也是一亮,恭王卻苦笑著搖搖頭:“子淵這話雖然說的有理,不過有一宗你們卻是不知,那秦順是個忠心不二的,我母妃對他有恩,都從他嘴裡套不出話來,更遑論我?若是我真的問了他,他不但不會告訴我,還會稟告父皇,到時候難免引得父皇不快,此計不可!”
恭王說完這些,四人又陷入了沉默,蘇有容在腦子裡把上輩子看的那些正史野史都翻出來過了一遍,突然靈光一閃,言到:“殿下,我有個想法……”
恭王見他果然想出了辦法,心裡一喜,又是一酸,忍不住想到劍南總督府一別,凌逸雲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若我不返,軍務當問大哥,政務須問子淵。”當時自己還怪他說話不吉利,沒想到一語成讖,他果然是沒有回來。
蘇有容看自己剛開了個頭,恭王就一副出神的樣子,心裡也是打了個點:“殿下?是否末將多言了?”
恭王回頭看看他,笑著搖搖頭:“子淵不必如此小心,說便是。”旁邊凌朔風也跟著笑:“你還沒說呢,多個球的言啊!”
凌朔風這一句插科打諢,把帳內的氣氛攪和地略輕鬆了些,蘇有容無奈地笑著點點頭,又言到:“殿下,末將剛剛想到殿下說此番是因為太子延誤軍機才惹得龍顏震怒,倒是想了個主意……”他低頭咳嗽了一聲,嘆道:“既然暗地裡問不得,不如咱們就明裡問,就問陛下!”
他這一句出口,其他三人都愣住了,凌家兄弟還在思索他話裡深意,恭王卻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發動朝臣參劾太子?那些清流文官……一向是和二哥交好的,可……”
蘇有容看著恭王搖了搖頭:“殿下不必為難,便如殿下所言,清流御史一向是和毓王殿下交好,但毓王殿下雖然與殿下您兄弟情深,卻一直都是醉心學問,不問朝政的,若是殿下連夜去請毓王殿下幫忙,他能不能答應還兩說,便是聯絡御史清流,動靜也是太大了,難免會引得太子或是陛下注意,更何況清流之所以是清流,怕是也難憑些許人情就讓他們攙和到黨爭之中……”
恭王見他否了自己的想法,卻並未現出愁色,便知他定然是已經有了計較,當下問到:“那依你之見呢?”
蘇有容笑了一下,拱手言到:“殿下,此番太子失德,累的我軍將士枉死,除了御史言官,還有一類人是可以犯顏直諫,而不會被陛下猜忌的……”他看了看凌家兄弟,又轉向恭王:“便是我等,我們這些從死人堆兒裡爬出來,身上沾滿了同袍鮮血的……軍人。”
他一番話說完,恭王便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凌家兄弟也聽懂了,凌朔風當即便拍著胸脯言到:“殿下,這計策不錯,明日上殿我便向陛下奏本,參劾東宮!”
恭王還沒說話,蘇有容先瞥了他一眼:“叔罡兄,衝鋒打仗你可以當先鋒,此番卻是萬萬不可的,先不說你到了朝堂上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了,便是你這一個‘凌’字,便可令此計適得其反。”
恭王看著蘇有容,心裡暗贊他思慮周詳,笑到:“子淵所言極是,我在南大營還有些心腹,我會安排一個合適的……”
他話未說完,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