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假也沒休完,也不想提前回去上班,於是便回了趟N市。媽媽對於她忽然回來很是驚喜,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菜。母女倆面對面吃飯的時候,聊了很多。媽媽一向對她很寬容,從來不太多幹涉她的生活,連這次她為什麼回來都沒問,只是不斷給她夾菜。
“媽,以前我們家多多的玩具還在嗎?”秋晨一邊喝著排骨冬瓜湯,一邊忽然想起來問。
“在啊。你以前沒事就給多多買玩具,結果等多多老死的時候,還有好多沒拆封,都在地下室裡收著呢。問這個幹嗎?”
“沒什麼,有個朋友也有條金毛,忽然想起來了。反正那些東西你們也用不上,我拿回去送給他家的狗狗玩。”
“好啊。”
吃完飯以後,秋晨去地下室找以前自己給狗狗買的玩具。地下室收拾的很整齊,東西都分門別類地裝在紙箱裡,她很快找到寫著“多多”的箱子,挑了新的幾樣玩具拿出來。
要出門的時候,她忽然看見架子最下面放著一個沒有標記的紙箱,走過去輕輕一碰,一片灰塵騰空而起。那裡面是一箱酒。各式各樣的,白酒、清酒、紅酒、香檳、威士忌,不一而足。
以前她的爸爸和顧知其的爸爸很喜歡兩個人關在書房裡聊天下棋,這種時候總要小酌兩杯。於是顧知其就總是留心給他們買各種酒,每次買都是一樣兩瓶,一瓶放在他家,一瓶放在趙家。從五年前顧家出了事到現在,秋晨的爸爸就再也沒有在家裡喝過酒。那一箱顧知其買的酒,就塵封了這麼多年。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暮雪上的晨星(12)
秋晨放下手裡的東西,把箱子裡的酒一瓶瓶拿出來,在地上排開來。把最後一瓶酒拿在手裡的時候,秋晨蹲在地上,久久不捨得放下。這些酒的瓶子上幾乎都沾染了灰塵,輕輕一碰,就是一個指印。她似乎還能記得他那時每次買一瓶酒回來,都要跟她獻寶似地介紹這酒的來歷背景,該怎麼喝。可她從來不注意聽,只是光顧著看酒瓶好不好看,跟酒的顏色配不配。
如今那佈滿灰塵的一隻只酒瓶,再也沒有曾經的流光溢彩,而它們的故事,她一個都記不起來,就像過去清晰無比的他的樣子,也漸漸籠上了一層時間的面紗,可每次想到這些,那錐心的痛苦,卻從未有過一分一毫地減輕。老天像是在懲罰她,懲罰她把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懲罰她不珍惜,所以才會讓她在事隔了這麼久以後,仍然能夠為了他痛徹心肺。
她放下手裡最後一瓶酒,慢慢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對著滿地的酒發呆。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她正拿著一瓶義大利紅酒,對著酒莊的名字愣神。是紀暮衡打來的。
她接起來,輕聲地應了一句:“喂。”
他似乎有些錯愕,停了一秒才問:“秋晨?你怎麼了?不舒服?”
她忽然一下有些哽咽,情不自禁地撫著胸口平靜了一下才說:“沒有,我沒事。剛睡醒呢。”
她撒了個小謊,才把他騙了過去。
“哦。那就好。你這兩天沒上班?”
“沒有啊,假還沒休完,你呢?回去上班了?”
“嗯。正好有個客戶公司裡出了事情,我只能上班了。”
“你這兩天沒開車吧?腳好了嗎?”她問。
“沒開車,陳寬每天來接我上班,再送我下班,都快要我給他勞務費了。”他輕笑起來。
她也勉強地笑了一下。
他似乎聽出來她情緒有些不高,便很輕鬆地說:“對了,我找你有正事,有事想找你幫忙。”
“什麼事?你說。”
“那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斟酌了一下才猶豫著說,“從我出門到現在,無忌已經好幾天沒有出去過了……”
“你出門的時候它都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