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衍聖公還沒發表自己看法呢,陳凱之方才還客氣的問一句你有什麼看法,結果直接對此事下了定論,衍聖公還能說什麼,他也很為難啊,可此時卻忙道:“陛下所言甚是,吾以為,此人大奸大惡……”
陳凱之正色道:“那麼聖公當下學令,號令天下讀書人共討之。”
衍聖公敬畏的看了陳凱之一眼,他眼角的餘光瞥向殿外的學公們,卻忙不迭的點頭:“吾正有此意。”
陳凱之臉色緩和下來許多,語氣也是溫和了不少。
“聖公果然是至聖先師之後,是非分明,朕心甚慰,朕欲至濟北,召各國以及大陳皇子錢盛會盟,不知聖公可肯同去嗎?”
“吾……”衍聖公一點兒也不想去,他哪怕是一秒鐘,都不願和陳凱之打交道,在他的記憶裡這陳凱之就是魔鬼,他一點都不想和陳凱之待一起。
可陳凱之‘盛情相邀’,這陳凱之給他的恐怖印象,實是太深,不過,他還是想要拒絕,於是心裡想著理由。
可這時候,殿外有人道:“陛下既相邀,聖公自當赴會。”
眾人一時錯愕。
是什麼人,竟敢幫衍聖公先下許諾,於是眾人看去,卻是學候張忠。
陳凱之抬眸,看了殿門的張忠一眼,笑了笑,接著看向衍聖公。
衍聖公心裡很氣惱,可這個時候也無可奈何,只得點頭:“張學候深知吾意,吾定當前往。”
“擇日不如撞日吧,正好朕今日還要啟程,不妨同去,有聖公相陪,朕這一路,倒也免去了寂寞,朕與聖公也算是舊識了,是不是。而且,朕還聽說,近來,有諸子餘孽活動頻繁,聖公與朕前往,也免去了賊子侵擾。還有……”
陳凱之這一次,似乎是早有準備,他掃視了四周,淡淡道:“這曲阜,護衛太少了,朕會調一支軍馬至曲阜,保護著讀書人的聖地,一切錢糧,俱都由大陳朝廷應付,聖公勿憂。”
此言一出,頓時譁然。
結合陳凱之方才的態度,現在突然又要調一支軍馬進入曲阜,這態度……已是不言自明瞭。
這大陳皇帝,竟是轉眼之間,想要打破這曲阜的平衡,一旦如此,就等於是大陳想要徹底的控制曲阜,進而控制整個衍聖公府,野心昭然若揭啊。
那文正公不禁皺眉,忍不住又進殿,正色道:“陛下,此前各國早有約定,衍聖公府的護衛,由各國各自抽調護衛若干,負責曲阜安全,陛下若是調兵擅入曲阜,這有違當年的約定,何況,陛下如此,勢必造成各國之間對大陳的……”
陳凱之面色一下子不善起來,冷冷的開口說道:“你竟敢這樣的口氣對朕說話。朕如此做,也是好意,從今日起,天下就已要大亂了,你還以為,這是當初嗎?何況,你口口聲聲,說什麼約定,既有約定,當初衍聖公府還有約定,說是各國若有不臣之臣,衍聖公府當聲討,那麼,朕來問你,大陳的太皇太后,勾結諸子餘孽,禍亂朝綱時,衍聖公府在哪裡?那大涼國師,分明就是妖僧,矇蔽大涼天子,執掌大涼國政二十年,誅殺皇族子弟,殘害百姓時,衍聖公府,為何不聲討?朕知衍聖公府如此碌碌無為,乃是因為,衍聖公府並不敢得罪各國,生怕因此,而樹敵。可若是不聲討,那麼,又如何維護禮法,朕如此做,也是為了防止禮崩樂壞下去,從此之後,衍聖公府的背後,就是朕,就是大陳朝廷,是百萬大陳帶甲之士,有朕保護,衍聖公府便可以更加有力的維護綱紀禮法,不使天下陷入禮崩樂壞的境地了。”
聲聲質問令文正公無法回答,陳凱之見他回答不出來,繼續說道。
“至於卿口口聲聲,說什麼各國,各國若有什麼意見,可以來尋朕,若使他們以禮待大陳,大陳自與他們永結秦晉之好,可倘使他們也如卿家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