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傷心,再難過,再撐不過去。
也得咬著牙,和著血淚撐。
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這兩天放冬雨假,你有什麼事也多讓秋至她們去做,多陪陪她吧。”伏秋蓮雖然覺得心裡沉重的很,可自己也說不出什麼來,她能說啥?
“奴婢代冬雨多謝太太。”冬雪行了禮,抬頭頭,小臉上寫滿了欲言又止,看的伏秋蓮很是疑惑,“怎麼了,你還有事嗎?是不是冬雨那裡缺銀子?要多少,我一會讓人給她送過去。”
“不是這個,冬雨拿了奴婢的幾兩銀子,還有上次您賞的,足夠辦後事了。”頓了下,她一橫心,直接道,“太太,這馬上就是節了,冬雨她娘卻,冬雨是守孝的人,咱們家——”
這就是怕伏秋蓮為了忌諱,要把冬雨送出去?伏秋蓮才想出聲,劉媽媽卻嘆了氣,“誰家沒個困難的時侯?雖然說都是這個說法,守孝的丫頭下人不宜在主子家過節,但也不全是,她這個樣子若是再去別處,怕是會更難過。”
冬雪張了張嘴,沒出聲。
伏秋蓮看著劉媽媽瞅著自己,便直接笑道,“媽媽說的是,我本就不計較這些的,這人生的路啊,都是自己走的,可不是靠著這些莫虛有的命運。”
最後,伏秋蓮作總結,“你別想太多了,去好好的照顧她,有什麼事只管說,多開導開導她吧。”別的話她也說不出那麼多,有些事啊,不是別人想幫就能幫的,只能靠自己撐吧。
下午去看了冬雨,看著那丫頭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伏秋蓮都覺得有點心疼,哪裡有之前半分的明媚開朗?
晚上和連清說這事,連清也聽的義憤填膺,一拍桌子,“這女子真真該休。”伏秋蓮看著他笑而不語。
這樣的人可不是該休?
別說現在這世道,以孝為主,便是放在前世,二十一世紀裡,那把婆婆逼死,也是得上天涯論壇被人肉的主兒。
人是該休。
但休不休的,誰說了算?
人家冬雨哥哥不出聲,外人說?
不是吃抱了撐著沒事麼?
直到次日早上起來,連清還想著昨個兒伏秋蓮說的事呢,他皺了下眉,看向伏秋蓮,“冬雨那丫頭回家了?”
“沒,病了,屋裡歇著呢。”
“有什麼幫忙的,娘子別忽略了。都是苦命的人。”送走了連清,伏秋蓮坐在椅子上一想,便曉得連清定是想起了他自己以前的事了。
他是把冬雨嫂子當成了李氏吧?
不過不用連清吩咐,伏秋蓮也不會不管冬雨,請了大夫煮了安神的藥,又特意讓秋至守在屋子裡照顧著。
這一番安排下來,伏秋蓮站在屋子外頭輕嘆,希望冬雨能早點撐過來吧。
大年二十九。
雪停,大太陽天兒。
俗話說的好,下雪不冷化雪冷,這兩天看著空中頂著個大太陽,實則卻是愈發的比前些天冷下來。
伏秋蓮直接往身上又套了件大衣,抱著暖爐是手不離口,就這樣還凍的直打哆嗦——這鬼天氣,怎的這麼冷?
“太太快別站在視窗,小心有寒氣吹起來。”劉媽媽拉著伏秋蓮坐在一側,鋪了大毛坐墊的椅子上,直接就黑了臉,“您看看您這手涼的,這暖爐是不是不管用啊,我再去幫你換一個。”
“媽媽,不是暖爐的事,是我的手就這樣冷呢。”劉媽媽才不信她的話,自己轉身又去加了炭,把個合手的新暖爐遞過來,“姑娘再用這個試試。”
“媽媽,這個春聯貼在哪?”
“媽媽,大盆裡的肉要調餡麼?”
“媽媽,這豬肉要怎麼醃?”
隔著簾子,冬雪和兩個秋的聲音不斷傳來,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