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經過的都是窮山惡水、荒涼不毛之地,走了幾天,方始到一個城堡,藥材卸了下來,俘虜們則被關在一間大屋內。在草原那一仗之後,活著的己不到一半,在路上被打死的也不少,到了城堡,剩下的俘虜僅有三四十人了。
兩個鏢師被關在一起,正在擔心,不知強盜們要將他們如何處置,忽見一個披著狐裘的少年走了進來,後面跟著那個匪首和七八個嘍羅。那少年似是個貴公子模樣,強盜們對他的態度都很恭敬。
那少年叫人將那兩個鏢師提出來,問道:‘聽你們的口音,似是河南陳留縣人氏,可是不是?’奇怪得很,那少年也是一口陳留縣的鄉音。
那兩個鏢師連忙認是,那少年又問道:“你認識葉君山葉老爺子麼?”那兩個鏢師疑惑不定,可又不敢問他是葉君山的什麼人,當下只好自報姓名,依實回答:“不但認識,我們和葉老爺子還沾著一點親戚關係,他是我們的長輩。可惜他在十多年前已經死了。”
那兩個縹師留心著這少年的神色,只見他面色一度沉暗,後向那女匪首說道:‘這兩個人我要向你討情,請你將他們釋放。”那女匪首道:“公子有命,豈敢不依。”當下,就給那兩個鏢師松縛,那兩個鏢師向少年拜謝,正想請問他的姓名,那少年卻似不想和他們多說,只吩咐他們道:‘你們得了性命,還不快走?以後可不要再到這條路上保鏢了。”
那兩個鏢師剛走出屋外,便聽得那女匪首厲聲喝道:“一個不留!”隨即便聽得刀斧的劈斫聲,俘虜們的尖叫聲,嚇得那兩個鏢師魂飛魄散,只恨爹孃生少了兩條腿,哪裡還敢回頭再望?”
江海天宅心仁厚,聽得毛骨悚然,說道:“怎的如此殘暴,把人當成蟲蟻一般!只不知那少年是否強盜一黨?”
白英傑道:“賢侄,你從未涉足江湖,不知黑道上的禁忌。強盜中也有好有壞,好的劫富濟貧,壞的也盡多殺人不眨眼的呢。這股強盜,膽敢劫青海一個土王的東西,想來不是尋常強盜,他們也必定怕土王報復,黑道上的慣例,若然做了一件案子,預料會有禍患的話,要嘛就是把捉到的人待如上賓,然後請有頭面的人出來轉圜,彼此各讓一步,得些好處,便即收場;要嘛就是斬盡殺絕,不留一個活口,免得宣揚出去,至於那個少年,身份確是令人難解,看來不似盜黨,所以他才以客人的口吻向女匪首求情;但那股強盜竟會買他面子,違反禁忌,留下兩個活口,看來他又一定與盜黨有深厚的淵源,而且有很大的來頭,絕不是普通的客人。”
白英傑歇下來喝茶,程浩接下去說道:“那少年是何等身份,現在未明,但可以斷定的是,他定然是葉君山那個失蹤了十多年的兒子。
“那個鏢局失了這枝鑲,信譽大減,而且這一役他們又損折了十幾個夥計,生意做不開,人力又不夠,這間鏢局也就難於維持了。鏢局的主人鐵鴛鴦韓三爺痛心疾首,誓報此仇,也曾託人查訪這股強盜的來歷,卻是毫無結果。只知那鄂爾沁旗,因為發生瘟疫,缺乏藥材,士兵們也都因患病不能打仗,給鄰境的幾個酋長將他的土地瓜分了。”
“韓三爺查不出結果,一氣之下,關了鏢局,夫婦倆就此離開北京,有人說他們是要親自到青海去報仇雪恨,是與不是,無人確知。
“只說鏢局關門之後,那兩個僥倖逃得性命的鏢師,回到故鄉陳留,便去見葉君山的徒弟楊磷,將親身經歷的事情,向他一一訴說。
“楊磷得知經過,也認為這個少年必然是他的師弟。既擔心師弟誤入歧途,又想去查究師父的死因。但他一人不敢冒險,那兩個鏢師也不敢帶路。於是只有遍請武林同道,給他幫忙。這就是楊磷前來邙山,拜訪我們掌門師妹的原因。
“邙山派和葉君山生前無甚交情,像這樣的事情本來可理可不理,要理嘛,派幾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