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可笑嗎?”
江海天聽了,說不出是個什麼味兒,心裡想道:“雲瓊對蓮妹的恩慕,原來已是如此之深!”當下說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替你哥哥把話帶到。只恐我口笨辭拙,表達不出你哥哥的心意。”
雲壁秋波一轉,略顯忸怩之態,過了半晌,這才說道:“我也有一樣東西給你,這是你昨日向我要的,我趕著給你繡好了。”江海天一怔,只見她把一條手帕遞了過來,手帕上繡的那朵蓮花,折在外面,果然和谷中蓮的那一方一模一樣。
其實江海天昨天並沒有向她要過手帕,可是雲壁已經這麼說了,江海天總不能說:“你錯了,我並沒有向你要過。”只好將手帕收下,道了一聲:“謝謝。”江海天收了手帕;不由得想起雲壁昨日和他說的那些話來;這時,縱使他是木頭人兒,也已懂得了雲壁對他實是別有一番情意。
雲壁嫣然一笑,道:“時候不早,你上路吧,恕我不遠送了。爹,江相公走啦,你還有話要說麼?”雲哥這才回過頭來,笑道:“我正擔心你不知要說到什麼時候,誤了江小俠的行程呢!好啦,話總是說不完的,留待江小俠回來再說吧!”雲壁紅著臉兒回到爹爹身邊,父女倆遂與江海天揮手道別。
這兩個月來,江海天先後結交了華家雲家兩位姑娘,每日裡都有人作伴,而今又變復了原來的情況,一劍單身,長途跋涉,不免頗有寂寞之感。他雖然未解男女之情,但一路上也常常會想起這兩位姑娘,華雲碧的聰明伶俐、宜喜宜嗔,雲壁的英氣嬌姿,婀娜剛鍵,兩皆兼有,這種種風情,都給他留下根深的印象。
他想起這兩位姑娘對他的好處,不覺惆然悵然,忽生怪想:“為什麼一男一女,總不能像兩個男子一樣的好下去,到了後來,總是似乎非做夫妻不行?倘若世間根本沒有這種俗禮,甚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之類的臭規矩都扔到大海里去,不拘是男是女,大家只要心性相投,就聚在一起,也沒有誰會想到夫妻上頭,那麼我和蓮妹,華姑娘、雲姑娘都一樣的好,這豈不是大家都快快樂樂麼?”
江海天一人獨行,路上沒有耽擱,腳程倒是快了許多;不過幾天,就到了甘肅的天水縣。終南山從陝西西部蜿蜒而來,到了天水縣乃是終點,結脈而為秦嶺。江海天這幾天所走的路程,都是終南山脈蜿蜒經過的地方。但因江海天記得歐陽二孃說過她家住在終南山,故此江海天總是避免從終南山腳經過的,有時候;寧可繞一個彎兒。到了天水縣;這才稍稍消減了緊張的情緒。
歐陽二孃是他有生以來,所見過的最狠毒的女人,但他避道而行,與其說是為了怕歐陽二孃,毋寧說是他為了避免再見歐陽婉。他曾向華雲碧發過誓,倘若再碰見歐陽婉,就要給華天風報仇的。
可是他又懷疑後來送解藥給華無風的那個蒙面少女是歐陽婉,“她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呢?”“哎,是好人也罷,壞人也罷;總是以不見為佳!我為地而惹來的麻煩,也已經夠了。”“即使她是好人,但華家都對她的一家人恨之入骨,難道我還可以和她交朋友嗎?”倘若她是壞人,但她給我的解藥總是真的,難道我當真要應允華姑娘將她殺掉?”他為了歐陽婉之事,左思右想,心亂如麻,因此結論只能是“總以不見為佳”了!但雖然如此,江海天卻也無法將她忘懷,有時還會突然起了好奇之念:“不知歐陽婉現在如何了?倘若那解藥真是她偷來的,她父母能容得她嗎?”
這一日江海天正在路上胡思亂想,忽聽得背後有人叫道:“江小俠,幸會,幸會!請稍留片刻如何?”
江海天愕然四顧,見是個武士裝束的少年、正自覺得好生面熟;那少年笑道:“江小俠記不得了麼?小弟於少鯤,是歐陽婉姑娘的師兄。當日承蒙賜助,感激不盡。”江海天“哦”了一聲,還他一札.問道:“原來乃是於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