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雲馥與孟觀行站在邊上觀望,其他獵師也沉默不語,顯然他們也是認同莊江所言。
蘇暮臨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站出來說道:“雖然他有時候跟那些妖邪沒什麼區別,但他就是真的他。”
沈溪山這會兒顯然心情不虞,眼風掃了他一下。
蘇暮臨被這樣的眼風掃多了,起先很害怕,現在已經臉皮厚入城牆,便是沈溪山的拳頭落在臉上,也打不痛一般,繼續道:“況且若是此人存心為禍,想害你們,那你們就死定了,根本沒有活路可言。”
這話越說越糊塗,聽上去像是澄清,實則往沈溪山頭上潑髒水,宋小河就忙說:“他不會害你們的。”
沈溪山抬手,按了一下她的肩頭,宋小河就閉上嘴了,轉頭看他。
就見沈溪山兩步上前,忽而念動一個法訣,從頭到腳泛起了微弱的金芒,千絲萬縷一般在他周身流轉,隨後光芒一落下
,一張極其俊美的臉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長身玉立,墨黑的衣袍襯得膚色白皙,仙筆描繪的五官映了燃燒的火光,眉間的硃砂痣鮮紅得晃眼。
眾人頓時大驚,孟觀行更是倒抽一口涼氣,充滿震驚的聲音脫口而出:“溪山?!”
沈溪山一直被懷疑,懶得費口舌去辯證,乾脆顯露真身。
“你你你你,”孟觀行激動得滿臉通紅,打起磕巴,“你怎麼跟過來了?你不是在仙盟的水牢裡?”
“自然是逃出來了。”沈溪山嘴角微沉,眼底泛著些許不爽,“孟師兄,我惦念你們此行危險,逃出水牢一路追趕幾百裡才追上你們,卻不想你竟一直懷疑我。”
“我……嗨呀!”孟觀行急得幾乎跳腳,“你怎麼能擅逃水牢?沒受傷嗎?如今你棄修無情道,修為大散,合該老老實實在仙盟才是,怎麼有膽子追過來啊!”
莊江和雲馥乃是不知情之人,得知此事登時驚愕地瞪大眼睛,盯著沈溪山不言。
所有人都知道沈溪山棄修無情道的後果。
孟觀行的問題太多,沈溪山並不作答,只道:“我自有分寸。”
他不肯回答,孟觀行也無法追問,只是沈溪山一直在隊伍中這件事,對他造成了巨大的衝擊,他神色都變得恍惚起來。
莊江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抱拳鄭重道:“沈獵師,方才多有冒犯,莊某向你賠罪。”
他姿態放得低,沈溪山也並無怪罪的意思,只轉身往門外走,聲音幽幽飄過來,“若要找到冥界之門,必須先破此域,在這裡停留的時間越久,未知的危險就越多,還是儘快破域吧。”
眾人不再多言,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撲滅地上的火堆,出了廟。
說來也奇怪,沈溪山的身份暴露之後,整個隊伍的氣勢都不同了。
先前幾人雖表現得不太明顯,但過度的戒備讓他們看起來頗為膽怯,有一種驚弓之鳥的狼狽,任何的輕微響動都會讓眾人一驚。
但沈溪山出現,走在隊伍的前頭,後面所有人彷彿從那種狀態脫離,雖都處於警戒之中,但穩重了許多,不再因為一些小的動靜一驚一乍。
儘管沈溪山現在是個棄修無情道,幾乎散盡修為的人。
“你早知此事,為何不告訴我?”孟觀行把宋小河拉去問罪。
宋小河縮著腦袋,低聲道:“孟師兄,我告訴你了又能如何,你當真能把他遣送回仙盟啊?水牢都困不住他,更何況是你。”
孟觀行簡直想動手敲宋小河的腦袋,但到底還是忍住了,“那就把他撇在沈家,他爹孃總能留住他吧?”
“他爹孃知道他棄修的事情,出發前還親自相送呢。”宋小河勸道:“他來都來了,現在便是再想給他送回去也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