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了不少保護血脈和自動癒合一定程度內傷的極品,都是夏青給的。皮肉傷可以戰後再治,倒是萬無一失。
上好藥,她穿上了衣服。
雪花噠噠噠地跑到桌子邊,支起上半身,用爪子捧著茶壺給她倒了一杯水。
明慈繫好腰帶,過去笑著揉揉她的腦袋瓜子,復而親了她的鼻子一口。雪花被她摸得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見她喝水,雪花小聲道:“月音奴。”
“嗯?”
“嚇死我了。”雪花低聲道。
明慈一怔,此時方也覺出些許後怕來。她的手只一頓,復而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垂著眼眸,淡道:“別怕。”
春林和如君收到指示,進了門來,一眼看到換了一身白衣坐在桌前的明慈。她彷彿十分閒適。只是眉宇之間有些少見的憂愁。
如君不禁道:“神獸的威壓之下,他們必定不敢再亂來,夫人可不必再憂心。”
明慈輕嘆,道:“那官宛嬌在山中居住了多久,她見了荒烈幾次?一次也沒有。何況,我與那金丹術士早就交過手。他早知我有此神獸,也早就知道,我尚駕馭不了此獸。”
她的目的是日後開山大典順利舉行。可是,荒烈和窮奇這兩隻惡獸,都需她緊緊掌控才行,不然一眨眼就會出事。若是能現在就衝過去把那些惡人全都殺光,倒是好了。偏偏不能。
無緣無故殺了上門的客人,邪派之名是跑也跑不掉的。
現在想來,荒烈和窮奇就好像是兩個雞肋。小火要守門,也是離不得門。對付那群人渣尚且吃力,若是到時候清月真君再來攪攪局。光想,明慈都覺得焦頭爛額。
如君和春林站著不動。
半晌,明慈嘆道:“如君春林,如今,我可信的人,便只有你們了。”
言罷,將如今的形勢緩緩道出。
二人聽得臉色變幻不定,同時產生的念頭便是除了官宛嬌,還有內鬼。可,卻都想不到是誰。
最終,思索了半晌,卻全都苦無對策,只能頹然,道:“夫人,請夫人做主。”
明慈坐著,小腹微微凸出,神情沉靜。半晌,她道:“如今看來,他們所忌憚的,不過就是我的幾頭神獸。若是我虛弱了,那他們的金丹術士便能削弱我和神獸契約,如同廢我手足,那他們便毫無畏懼了。離開山大典還有兩日一夜,要我來猜,我想,他們會盡快對我下手。”
如君急道:“夫人,那……”
明慈抬了抬手,道:“莫急,萬事小心便是了。”
言罷,從戒指裡抽出個小箱子,是個醫藥箱,鼓搗了一陣,道:“把這些藥,給那梁正虎送去。”
雪花驚道:“月音奴,為何給他們的人送藥?”
明慈笑了一聲,道:“梁正虎,不是他們的人。”
這小子輕率地立下了心魔誓,後來又證實他並不是個沒腦子的人,那就是說,他根本沒有什麼避諱,也沒有什麼小心眼。而且初對決時,他似乎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更不想傷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是佔了便宜,彷彿有些心虛,和愧疚……
大約,和她一斗,只是他認為的無所謂的一個遊戲。只是他沒想到,後來他倒敗了。
何況,他受了傷,那群人一亂不亂,看來,頭人另有其人。明慈現在覺得,那個最後吩咐放人的法師,反而非常可疑。
明慈眯起眼睛,想起明湛,想起他此時可能做的決定,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她的膽子,畢竟沒有他那麼大。但是她知道,若是他在此,必定也會這麼做。
春林正要領命而去,明慈突然站了起來,笑道:“我親自去。”
雪花驚道:“月音奴,你說他們會對你下手,你還不要亂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