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尋韓子湛,即便別人都認為他已不在人世,即便他音訊不查已經六年,可是我卻不能相信,也不能因此而放棄。
如果我一直都尋不到他,那我就要另闢幽徑,那就是創造一個天下人皆通皆明的“第一震撼”讓他知曉並讓他自己來尋、自己來查——
此乃“涵漪”的真正由來。
而現下,終於得知了他的音訊,終於通曉了他失蹤的緣由,雖情思淡卻,雖過往無痕,然而明日之事卻猶待發掘鑿光,即便他已經忘記了我,即便已經錯失了六年,即便當時的甜逸已經成了惘然之景再亦不能覓尋,但我卻仍然不能放棄,因為我相信——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作者有話要說:
☆、莫名求索
在“涵漪”京畿分號的別院內住下來已幾近半月時光,可卻總是尋找不到能再見到韓子湛的有利時機,每次在他的“定遠侯”門口徘徊等待之時,那些面無表情的護衛總會用同樣的論調回答出面問詢的楊賾,曰:“侯爺近段時日都不曾回府。”
此時,若是楊賾不甘心地再多問幾句韓子湛的大致去向及何時才會歸府的問題,那些護衛們便會顯得尤為不耐:“侯爺的行蹤哪是我等下人能夠輕易明曉且掌握的?”
最終,在我們第十次拜訪之時,一名護衛可能是被楊賾鍥而不捨的精神所感動,便流露出了不忍之色,多言了幾句:“我勸你今後還是不要再來如此頻繁了,還有,你所致的拜偈之信我等根本無法幫你送抵,那是因為大多時日,侯爺都是居所於心湖別院的,並不曾歸府居住,至於心湖別院處所何方,我等確實不曾知曉。但是,一月之內的朔望之日,侯爺定會例行祖制歸府居所,所以到那時你再過來拜偈,說不定會碰到些許運氣,從而得以被侯爺召見,如此,你的心願也有能夠達成的機會。”
如此,韓子湛的蹤跡總算是有了些許的線索頭緒,我的心亦稍稍和緩平復下來。
其實,在首次拜偈無果之時,我曾獨自到訪過“菡若谷”,然而,在做好萬全心理準備的前提下,“菡若谷”現有的景緻仍是讓我大吃了一驚。
乍一復進菡若谷,我的心情便鬱結糟糕到了極致,菡若谷的景色早已完全背離了昔日之所見所歷,盛放如春和世外桃源的比擬亦都成了縹緲且不復存在的空談與想象,因為這裡處處都展示著雜亂無章和慘敗凋零——
那泓碧湖幽水早已不符“雨觴”之名,而是綠萍縱生,一汪汪皆渾濁不晰。
那圃雙頭百合花叢早已被一片雜草野花所取締,永遠都不會再綻放鬥豔,哪怕連一縷過往的盛華驚絕都不曾餘留。
那片錯落有致的梯田亦失去了昔日的形狀,不見溝壑,茶樹毀絕,更無芬芳。
那株株的青蘿枝蔓亦早已幹褐枯竭,甚至,連我與韓子湛定情的那間雅緻溫馨的陋室亦只剩下了孤零零的框架和輪廓……
看到如此灰敗蒼涼的景象,我的心中感到一陣又一陣的酸澀和疼痛——
韓子湛送予我的驚喜,韓子湛誓言欲與我同賞幽境美色的佳處竟然隨著歲月的消逝而破損的千瘡百孔、揮發的無影無蹤,哪怕連一絲曾經的痕跡和回憶都吝嗇給我留滯!
至於茶舍湘願,其創立和消失也頗為奇異,仁德三年三月二十八子夜時分,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湘願從內部而發,突然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尚不足兩個時辰,湘願的屋舍以及裡面一切的陳設和佈置便被焚炙的乾乾淨淨,包括裡面所有的人,據說當日湘願那從來都不曾在世人面前露出真容卻於那夜留宿於湘願後舍的東家、總事韓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