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藉口躲在家裡不出來呢。
“什麼時候能好啊?”蕭霖笑眯眯的問。
“快了吧。”衛章眼底的笑意更深,聖旨到的那一天,她就該好了。
算算路程,快馬加鞭日夜不休的話,衛章的奏摺可在四五日進京,而皇上的聖旨再至江南,最快卻要七八天的功夫,這一來一去將近半月的光景。
但是,姚燕語一個淋雨受寒卻不能一直在屋子裡悶半個月。
這日,宋老夫人住著楠木柺杖親自來探病,一進院子便聞見一股藥味,因皺了皺眉頭,問:“是哪個郎中給二丫頭瞧的病,居然這麼久了還沒見起色?”
寧氏忙回道:“是城裡最有名的姜郎中。”
“不過是淋了點雨,怎麼就這麼難好?”宋老夫人沉著臉進了屋子,恰好看見姚燕語靠在床頭喝藥。
馮嬤嬤和眾丫鬟見是老太太來了,忙一起福身請安。
宋老夫人沉著臉罵人:“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連主子都服侍不好,還要你們做什麼?不如一個個都打出去,再買好的來使。”
馮嬤嬤等人皆低著頭,不敢說話。
姚燕語忙起身下床給老太太行禮:“是孫女自己的身子不爭氣,怨不得她們。老太太別生氣了。”
宋老夫人拉起姚燕語,嘆了口氣便開始掉眼淚:“我怎麼能不生氣!家裡一個個兒的都不叫我省心。三丫頭那樣,你又病了……可叫我老婆子怎麼活?”
寧氏這幾天聽得最多的就是這些話,但還是不得不勸:“老太太保重身體,二姑娘三姑娘的病才能好的快些。”
姚燕語又轉身咳嗽,她只穿著貼身的繭綢褲褂,頭髮散亂,病容蒼白,一看就不是裝的。
宋老夫人見了,只得嘆氣:“你先去床上躺著吧。”
翠微忙上前扶著姚燕語上床,拿了薄被給她蓋好,又給她穿上外衫,堆了枕頭放在背後,繼續端起藥碗來給她喂藥。
宋老夫人看著姚燕語小口小口的把藥喝完,方問:“你自己也是懂醫術的,怎麼這小小的風寒就這麼難好?”
姚燕語咳嗽了幾聲,說道:“俗話說,醫者難自醫。自己的病自己是最沒有數的。況且,我的不過是會配一兩種外傷藥,對於風寒這樣的病,也沒有好辦法。那些名聲都是長公主府的人傳來傳去散開來的,其實哪有那麼神奇的醫術呢?”
宋老夫人卻是一臉的不信,盯著姚燕語問:“那你大姐姐的病呢?”
姚燕語知道老太太這回來的目的無非是想讓自己出面去給宋巖青看病。且不說宋巖青的病不過是姚燕語給他個教訓,根本死不了人,單說老太太到這會兒了,還把孃家的侄孫子放在第一位,就讓姚燕語心寒。
於是也不肯以真話回答,只無奈的笑道:“老太太也說,大姐姐的病是菩薩保佑,大長公主及皇族的澤被。我不過是細心照顧了一段日子罷了。”
宋老夫人淡淡的冷笑一聲,嘆道:“二丫頭,我是白疼了你了!”
姚燕語一怔,看著寧氏。寧氏也無奈的笑了笑,她也很無語。
“你到現在連句真話都不肯跟我講。”宋老夫人無限感慨,“從小到大,這些孫子孫女裡面,我最疼的就是你了!可是你……哎!”宋老夫人看上去萬分痛苦和失望。
你最疼的就是我了嗎?姚燕語很想笑,老太太是疼她,但絕對稱不上‘最’字。
在家裡嫡庶兄妹五個,她的地位也僅僅比姚雀華好一些。因為她的生母是宋家旁支,而姚雀華的生母只是一個工匠之女。
姚家兄妹的地位,絕對是根據生母的出身來定的,宋老夫人身為國公之女,把門第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到了現在,當著寧氏的面,她說這種話除了給自己拉仇恨之外,還能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