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了?”明味一陣激動,常四海只要一點頭,自己這大半個月的吃喝可就有著落了,臨走還得弄幾壇五神釀回去。這都是跟周易談好的。
“你們給多少錢?”
常四海看看周易和柳絮:“五十三米的花石綱,需要最少八千噸排水量的船,我幾個徒弟手中剛好有一條從長江貨運公司收購的萬噸散貨輪。甲板改裝過,放這塊石頭倒是沒問題。可就是耗油大,路上也有很大的風險,要為所有船員投保險,這樣算下來,恐怕走這一趟要一百萬左右,有問題麼?”
“常老哥,公道價格應該是70萬打住吧?你可不是貪心的人啊,怎麼學會獅子大開口了?”雖說不是花明味自己的錢,可這關係到他的成就感,所有不等周易開口,大和尚就砍起價格來。
“廢話,公道價格中可不包括過五十里水鬼灘、劍石峽谷的風險,這條船上可沒有聲納探測器,全靠爺拿命去拼,萬一有什麼,我總得給丫頭留幾個錢吧?”
常四海微微有些臉紅,嘆道:“你也知道香姑有‘體香’的毛病,到大城市治病價格貴的很,而且一次兩次還不包好。要是不能把她這個病去了根兒,我老頭子怎麼去見她九泉下的父母?這丫頭。。。。。。可憐吶。。。。。。”
“周易。。。。。。”
柳絮輕輕捅了周易一下,衝房子指了指。這姑娘的病雖然不要命,可擱在女孩子身上,也是不可承受之重,想起小葉子得病的時候,柳絮有些心酸,自然希望周易能治好這位姑娘。
周易拍拍她的手臂,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心裡有數:“就按常老先生說的,一百萬,石頭運到劍馬湖後,我另外還有謝禮。今天應該是走不成了吧?不知道能不能在您這裡吃到大名鼎鼎的崇明毛蟹?”
“呵呵,小周先生倒是個痛快人。既然來到我這裡,別的沒有,魚蝦螃蟹總能管夠的,香姑,香姑,把家裡那十幾只毛蟹都洗了,一會兒爺爺要炒來招待客人。”
“還真有,這次我們可來著了。”周易笑著看看柳絮和小葉子,把手裡那壇五神釀交到柳絮手上,搓了搓手道:“常老先生,您家的是公蟹還是母蟹多啊?不如我來做吧?”
“你,錦衣玉食的有錢人做螃蟹?我可沒聽錯吧?”
常四海笑著連連搖頭:“還是讓我們船家人來做,別糟蹋了東西。”
“就讓他做。”明味搶過話道:“老哥哥你是有所不知啊,周施主雖然年輕,做菜的手藝卻是頂級的,這毛蟹要是讓你來弄,那才是糟蹋了。不用跟他客氣,這一路上他就是咱們的廚子,讓他收拾去吧,你我等著吃就行了。”
“真的假的?那我老頭子今天可要開開眼了。香姑,蟹洗好了就拿過來,給你周叔看看,讓他挑選。”
常四海到底是江湖經驗豐富的人,看看漂亮孫女。又看了眼分明不是夫妻的周易和柳絮,隨口就把個‘叔叔’的帽子送到了周易頭上。他這是防患於未然,這小白臉又有錢又豪爽,還喜歡跟女人不清不楚,孫女雖說有個體香的毛病,可誰知道他是不是好這口兒呢?乾隆皇帝當年就愛這個。也難怪常四海緊張,兒子兒媳都在一次水難中走了,他就指著這麼個孫女相依為命,孫女要是有什麼事情,他就沒法活了。
“嗯。周叔,你瞧,螃蟹都是活的。”
帶著一陣‘香’風,常香姑低著頭走到了周易面前,腦袋上還是頂著那個大大的斗笠。周易抬起頭,沒看到她的正臉,這姑娘太自卑了啊。
“好螃蟹,不愧是中華三蟹之一,妙。妙極了。”
拿起一隻崇明毛蟹,對著陽光一照,那薄薄的蟹殼就成了透明的,裡面有多少蟹黃、膏脂都是一清二楚。用食材辯識功能一查,還是正宗野生的,可不是市場上那些激素催大的坑爹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