壩,此刻堤壩已經增高了不少,有些地方完全就是沙包堆成的。看來是曾經崩塌過。這會兒雨水小了些,能夠朦朦朧朧看到壩上有人不時走動巡遊,沒人敢在這個時候疏忽大意,這條好不容易才再次守住的堤壩,就是後方數十萬災民的生命線。
周易他們並不想太過驚世駭俗,所以還是架船向上遊行出了幾里路,找了一個水勢稍微平緩的地方,才將船停住。兩人跳下船後,早已羸弱不堪的小船失去內氣維護,頓時四分五裂,在水面上打了幾個旋,便消失在滾滾洪流中。
兩人對望一眼,如此倒是不怕被人發現自己是乘小船來的了,反正縣城裡有二十多萬災民,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查戶口。
“快走幾步,還有幾里路呢。”
周易和王棟展開身形,以超越常人理解的速度飛速奔向永濟縣,不過三五分鐘,永濟縣城已經在望,兩人放緩腳步走了沒多遠,就遇到一隊正在裝沙袋的華夏軍人,王棟過去亮出軍官證,幾句話就問清了縣城的方向,並且得知前方六七百米處就有一個‘臨時醫院’,主要用來救助奮戰在抗洪搶險第一線的軍民。
“臨時醫院的情況怎麼樣?”
周易顧不上寒暄了,迅速開口問道。
“只有我們野戰軍的三名軍醫和六七個醫務兵,連護士都沒有,累倒累病的兄弟和老百姓卻有三四百號人了,聽說藥品也不夠用。。。。。。”
一名士兵看看王棟,小心翼翼的模樣。
“沒事兒,有什麼就說什麼,不用顧慮!”
“是首長。臨時醫院的瞿主任已經和縣醫院交涉很久了,可藥品和支援的醫生還是遲遲不來,我們的兄弟每天都在苦捱啊。。。。。。”
士兵漲紅著臉道:“我們,我們都有點想不通,兄弟們都不是永濟人,卻為了永濟捨生忘死,縣醫院這樣對待我們,縣搶險救災指揮辦公室也不表態,聽說瞿醫生已經愁得幾天都吃不下去飯了,我們看著心疼、我們心裡有氣啊!”
“心疼、有氣?這些情緒都可以有,卻不許給我散播出去!”
王棟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卻還是狠狠拍著這名士兵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大災當前,軍隊就是要吃苦在前,地方政府的問題總會解決的,你們只要給我守好這個大壩,有一絲閃失,我槍斃了他!”
“是首長!槍斃!”
士兵拖著疲憊的身子,還是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周易,缺醫少藥,你還有辦法麼?”
望著士兵們離去的背影,王棟咬咬牙,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有沒有辦法,要看對誰。”
周易凝望著這些最可愛的人,輕輕敬了個軍禮:“對這些戰士,我的辦法很多,多的你都想不到。”
“那就好,好兄弟!”
“好兄弟!”
***
“瞿醫生,消炎藥快用光了,目前只能先緊著重傷員,繃帶也沒了新的,現在都是把舊繃帶在熱水了煮了二次、三次使用,還有,劉醫生累倒了,張醫生也發了高燒,都三十九度了,可無論我怎麼勸,他都不肯下來。。。。。。”
年輕醫務兵紅著眼睛,抽噎著對瞿乃文匯報著。
“縣醫院這幫混蛋,還有抗災臨時指揮中心的那幫官老爺們,我早晚要送他們上軍事法庭!”
瞿乃文抬起頭,已經四十多歲卻仍舊風韻猶存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小張,我們走。先去看看傷病員。。。。。。”
“是瞿主任麼?”
帳篷內突然多了兩個陌生人,前面那個魁梧的漢子,正對瞿乃文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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