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拋棄髮妻,是為無情;不守舊諾,是為無信。如此不忠不孝,無情無信之人,我雖女流,也不屑相隨,只求一死,全我名節就是。”
容若頭上汗下如雨,用求援的目光四下看去,卻見性德神色冷漠,純粹事不關己,蕭逸含笑而立,楚鳳儀滿面欣然,縱然是白痴,也該知道訊息是誰洩露出去的了。
天下的娘都是偏心兒子偏心到家的,又怎忍他獨行寂寞。
容若無可奈何嘆口氣,卻連他自己也感覺到,嘆息聲中隱約的喜悅。
懷中佳人掙扎著要推開他:“放開我。”
容若更加嘆氣,如果這時侯他真敢聽話放手,只怕楚大美人就不是自殺,而是要殺他了他雙臂略一用力,把人抱得更緊,也不理那不輕不重,完全不像是練武人打到胸膛上的拳頭:“韻如,你願不願陪著一個不忠不孝,無情無信之人,四處去流浪,也許會吃很多苦,受很多罪,不過,可以免得這個壞人,再去害別的好人,豈非功德無量。”
楚韻如心中竊笑,卻又惱怒未消,想要板起臉把他推開,卻又看他可憐兮兮,苦著一張臉的樣子叫人不忍,好不容易才努力裝出冰冷的樣子,惡狠狠瞪著他:“我可不是為了你,我是……”
“是是是,你是以身飼魔,拯救蒼生,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慈悲為懷啊!”
容若點頭如搗蒜。
楚韻如再也撐不住,展顏而笑,如雲散日出,明亮奪目。
楚鳳儀也不由在旁邊婉然微笑,不知不覺悄悄回眸,正好看見蕭逸也同樣靜靜望來的含笑目光。
二人相視一笑,又都一起凝視那一對還在低笑的小兒女。
這樣的縱情,這樣的任性,這隻屬於年輕人的飛揚笑語。
從來沒有哪一位皇后,能似楚韻如這般破禮背法,肆意而行,從來沒有哪一位皇后,能似楚韻如這般,一笑之間,光芒把滿天陽光都映得黯淡了。
如果不是她身旁有那樣一個男子,如果不是大楚國有這樣一位君王,這一切的奇蹟,有可能發生嗎?
走出皇宮偏僻的月思門,兩輛華麗的大馬車就出現在容若面前。
馬車寬大得直如一個會移動的房子,車廂刻有千凰張羽,華麗到讓人目眩的花紋。前面一輛馬車套了四匹純黑駿馬,後面一輛上則繫著四匹純白寶馬,每匹馬身上都不見一絲雜色,神駿非凡。
這樣的馬車一馳出去,真個驚世駭俗,叫人不知是何方神聖駕臨了。
兩輛馬車前,各站了一個嬌俏美麗的少女,見容若一行人出來,一齊盈盈施下禮去。
“凝香?侍月?”容若笑顏收了起來:“你們怎麼來了?”
“韻如身邊總要有親近可靠之人,打理服侍才好。”楚鳳儀笑道。
容若只得點頭,楚韻如是楚家小姐,又是大楚皇后,從出生到現在,從沒幹過活,真要這樣就這麼直接隨了他去流浪,一時哪裡適應得了,身邊有個丫頭,的確妥當些。
“皇上的飲食起居,也該有個細心的宮女隨駕服侍才好,我聽說,侍月這丫頭最得你喜愛,才挑了她出來。”蕭逸淡淡道。
“可是,我根本用不著……”容若正要拒絕,卻見侍月臉色蒼白,嬌軀微顫,眼中淚光盈盈,即刻心軟:“算了,收一個是收,兩個也是收,你就跟著吧!”
侍月面露喜色,恭恭敬敬叩首下去。
容若翻個白眼,無可奈何地說:“記著,要跟著我,這動不動下跪磕頭的毛病,一定要改。”
侍月乖乖應“是”,急忙站起身來。
容若低聲對楚鳳僅道:“娘,我要走了。”
楚鳳僅點點頭之後又微微側首,強忍從胸口直湧上來的酸楚。
容若心中也覺黯然,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