錠銀子,於是,又是一陣喧鬧,人群立刻轉移陣地圍了過去。
好在有兩個力氣不小的大男孩在旁邊護著,不讓眾人推搡胡鬧,口裡更發出警告:“一個個來,誰要亂擠,誰就別想拿到一文錢。”
眾人聽得利害相關,果然就規規矩矩,聽話的排起長隊,一個個上前領銀子了。
容若剛從重圍中被解救出來,還覺得頭昏腦脹,“這是怎麼回事?”
“我吩咐的,原本咱們即要在這裡歇息,讓閒雜的人出去,也是應當,我們又不缺銀子,總好過讓他們圍著你鬧。”楚韻如答得理所當然。
容若深深嘆氣,楚韻如是皇后,何等尊貴,習慣了走到哪裡都叫閒人閃遴,更從來不會費心思去計算銀錢上的問題。
可是他做為孤兒出身的窮小子,就算現在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出宮時,還順手抄走了小半個國庫裡的財產,給錢時卻還是肉疼得要命。而且最大的問題是,根據他看書,看電影,看小說的經驗發現,在古代,一跑到酒樓客棧就拍著桌子要把別人趕走,自己一個人獨包,就怕不知道怎麼顯示自己錢多的人物,通常都是反面壞蛋,只是為了讓英雄了得,沒錢卻有骨氣的主角亮相出場而當陪襯的。
“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清清脆脆的聲音從如歸居里傳出來,竟壓倒了所有人爭要銀子的喧譁聲,可見這一聲清叱,絕對是由高人以內力發出來的。
容若挑挑眉,是吧!是吧!來了吧!一旦有錢人跳起來要拿銀子砸人,那些英雄高人肯定會忙不迭的站出來大顯威風。
他滿心好奇的往如歸居里竄,卻見原本滿是客人的大堂裡,只剩下狼藉的杯盤,和幾個縮在旁邊不敢吭聲的小夥計。
蕭遠大大咧咧坐在正中間,眼前站了一男一女。
男子身形碩長,眉目俊逸,顧盼間自有一股朗朗英風逼人而來,著的是尋常式樣的書生袍子,料子卻是雪緞,領口下襬並著袖邊皆繡了細細一圈金線花紋,腰裡系的也是白玉帶。一看就知道來歷不凡。
那女子穿著淡紅色的衣裙,腰間垂下長長飄帶,墜著一個雙燕飛的玉佩。衣色豔,容色更豔,纖纖的手指伸出來,腕間的玉鐲兒響個不停,正指著蕭遠大發嬌嗔。
“這就是江湖女子嗎?”楚韻如也已隨著容若進來,見那女子,不由驚異好奇原來江湖上的女兒便是這般,明亮的眼,明麗的臉,說話的聲音清脆響亮,動作乾淨俐落,站在男子面前,也絕不羞怯後退,果然有意思極了。
容若的想法卻和她不同,根據第一眼觀察,從這兩個人的衣飾、氣度上來看,必是出身不凡,有來歷的人。可是那男子的衣服並不華貴,女子身上除了王鐲,王佩外,再沒有別的飾物,可見不是驕奢倚勢之人,只是那女兒家多少有些小姐氣,想來是見不得別人擺請顯富,那男子多半隻是奉陪她鬧事罷了。
容若腦子裡轉了一圈,正要想法子勸一勸,再拉拉交情,套套關係,學一個小說裡英雄識英雄,電視上少年遇美人。
可惜蕭遠已經點點頭:“我有錢是沒什麼了不起,你既不高興,我便不趕別人走就是了。”
容若料不到京城一霸的誠王蕭遠會這麼好說話,不由一愣。
那美人想必已習慣別人對她的話令出必遵,毫不懷疑地收回指著蕭遠鼻尖的纖手:“算你知趣,本小姐就不教訓你了。”
倒是她身邊的男子眉頭微皺,望向蕭遠的眼神有些警戒之色。
蕭遠大大方方站起來,大搖大擺走到如歸居門口,對著外頭大聲喊:“別發銀子了,這裡我不包了,人我也不清了,大家回去各自吃喝吧!”
正在分發銀兩的凝香和侍月聽得一怔,而圍在他們四周,眼巴巴等銀子的人,立刻叫了起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