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月掙扎著大聲呼喊:“公子!”
楚韻如再也按撩不住,想要上前,卻早被軍士們團團護住。
她身分不同,誰也不肯讓她涉險。
她無奈之下,只得隔著老遠的距離,幾乎有些貪婪地盯著容若。
也許是數日裡的廝殺折磨,現在的容若無比憔悴委頓,他明顯被制住了穴道,動彈不得,只是張著眼望著這邊,眼神裡全是絕望之意,再沒有往日裡陽光般燦爛的光華。
楚韻如心中一痛,嘶聲叫了出來:“放開他。”
“放開他?”秦白衣發出一聲狂笑:“攝政王,你認為,我會放開他嗎?”
蕭遠沉著臉,忽的揚聲道:“你已無路可走,若能放開他,我們可以饒你一命。”
“命?”秦白衣冷笑:“我敢來楚國做這件事,就沒把性命放在眼中。”
“你到底要怎麼樣?”蘇良大吼了出來:“真以為你還能走得掉嗎?”
秦白衣死死盯著蕭逸,口裡卻斷喝一聲:“站住。”
他手中刀一緊,容若脖子上已是鮮血直流,容若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乘他們說話時,故意矮著身子繞到一邊的趙儀不得不青著臉退了回來。
秦白衣冷笑道:“攝政王,你有千軍萬馬,我闖不過去,可是你想從我手裡把人救回去,只怕是萬不能夠的。”
蕭逸直至此時,才緩緩道:“你以為,以他的性命相脅,我就會讓你離去嗎?”
“你不會,你當然不會,你寧可殺了他,也不會讓他去秦國的。”秦白衣長笑一聲:“蕭逸,你用卑鄙手段,誅我秦國大將,我今日要你知道,什麼是秦人的風骨,什麼是秦人的報復。”
他右手高抬,刀柄狠狠撞中容若身上的三處穴道。
一動不動的容若,猛得向前衝了過來,口中大喊:“韻如……”
可是,他沒能衝出三步,這一聲喊也沒有喊完。
整個山頭,響起一片驚怒呼喝之聲。
秦白衣再次抬起了手,這一次,向下落的,不是刀柄,而是刀鋒。
那麼鋒利的寶刀,吹毛斷髮,削鐵如泥,砍人頭和切西瓜一樣輕鬆。
驚呼之聲,未息,人頭已經落了下來。
半空中的人頭,臉上仍有驚愕之色,嘴裡還發出一聲慘叫,淒厲得不似人聲,那向前跑的身體,在失去人頭之後,還跑出了足足三步,才倒了下來。
兩道人影疾電一樣射向秦白衣,兩把劍,似是九天神靈震怒的雷霆,撕裂長空,劈落蒼山之顛。
兩個大男孩的眼睛在這一瞬全紅了,而比他們更快的,是無數箭影,直射向秦白衣。無數軍士呼嘯著,衝上去。
秦白衣卻是全無懼色,長聲大笑:“蕭逸蕭逸,天下事,安能盡在你掌中。”
只這一笑之間,他已中了數十箭,卻是強撐不倒,跌跌撞撞想要走前幾步,正好一腳踢在容若落地的人頭上,踢得那人頭直飛出去,跌往峭壁之外。
蘇良和趙儀情急大喝一聲,蘇良猛得衝前三步,在趙儀抬起的雙手間一踩,趙儀手上用盡全身之力把他丟擲去。
合二人之力,簡直突破了他們目前輕功所能達到的極限,蘇良的身形像流星般掠向人頭,手臂伸直,最終卻還是隻差了一寸,眼睜睜看著人頭,在他面前跌往崖底,跌落曲江無盡的奔流中。
蘇良霎時間眼中光芒盡斂,一個失神,差一點沒能踏足在崖上而直接跌下去。
此時趙儀也趕到了,他咬牙如磨,握劍的手都在顫抖,他恨不得把秦白衣刺上無數劍,卻連這一點也做不到,因為秦白衣已經死了。
秦白衣因為全身上下都是箭,而無法倒下去,整個身體,找不到一處可以再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