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訪。”那下人叩首告退,先行迴轉去了。
史可法先回府中更換便服,臨要出門,又有些遲疑,對僕從道:“去叫姚先生來,我在書房等他。”他說完便賺取書房,只覺得江南七月天頗為憋悶,滿屋子的書冊連翻也不想翻。
好在姚先生沒讓他久等,不一時書房門開,走進來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白髮皓首,清瘦露骨,行走時翩翩然頗有文氣,倒是個老宗師樣的人物。
“姚先生。”史可法起身相迎,並不託大。
“東翁急召,不知何事?”姚先生躬身一禮,款款落座。
“是這,”史可法與姚先生對坐,“高司徒手書相召,似乎別有意味,特請先生幫著參詳一二。”
姚先生微微頜首,道:“不知可否一觀?”
史可法從袖中取出手書,遞給姚先生。
姚先生接過,細細讀了兩遍,抬頭道:“東翁是問高弘圖所謂的‘臨機大事’到底何謂?”
“正要先生指教。”
姚先生起身踱步,眉頭微微解開,朗聲誦道:“今將軍遭難得之運,蹈易解之機,而踐運不撫,臨機不發,將何以享大名乎?”
史可法口中喃喃重複道:“臨機不發……將何以享大名……”
姚先生呵呵笑道:“此乃閻忠勸皇甫嵩效仿韓信,背漢自立之言。”
“先生博學,我已經是丟了書本良久了。”史可法有些羞愧,旋即又道:“然則司徒公恐怕不是此意。當時皇甫嵩有剿滅黃巾之兵威,而漢皇勢弱……”
“敢請教東翁,”姚先生搖頭道,“當今時局,還有何事可算是大事?”
“自然是迎聖天子還朝。”史可法道:“此乃天下第一緊要事。”
姚先生笑道:“此事對東翁而言是理所當然,對某些人來說卻是未必然。故而他們要與東翁商議商議,看臨此機會,如何成大事。”
“高弘圖素來忠義,豈會有如此不臣之心!”史可法大驚失色:“再者,當今誰有皇甫嵩那般的武功?”
“要移神器於己家,未必只能靠兵勢。”姚先生輕輕彈了彈衣服上的浮灰,緩緩道:“宗室也可以。”
史可法沉默不語,良久方才道:“此亂國之兆也!我去與高公分說。”
姚先生微微搖頭,道:“東翁,人心叵測,天命難違啊。”他起身一躬,自顧自出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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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七 向來枉費推移力(二)
七月的南京沉悶得沒有一絲風,天上也不曾見有云彩飄過,整個天地都像是凝滯了一般。南京戶部尚書高弘圖坐在涼亭裡,只是閉目養神。亭中其他人也都各自發呆,並沒有議論。
史可法在高弘圖家人的引領下,足下生風,快步進了涼亭。涼亭中眾人不乏白髮蒼蒼者,見史可法進來,也都紛紛起身見禮。
史可法先與迎出來的高弘圖見了禮。又見人群中有滿頭銀髮的張慎言,史可法連忙上前,道:“不料藐山先生在此間。”張慎言是東林黨魁**星的舉薦人,史可法又是東林左光斗的學生,自然不敢以官位相見。而且張慎言位居南京吏部尚書,掌右都御使事,在名義上也不遜於史可法。
張慎言微微一笑,旋即落座。
史可法又見呂大器在場,上前揖禮相見,然後才與其他幾個陪客拱手作禮。
這一個過場走完,史可法暗道姚先生這回失算了,這裡在座的都是東林君子,豈會有那些不臣之論?
“道鄰,”高弘圖對史可法道,“今日見王太監與忻城伯,可有何言論?”
“王太監只是一味要錢,忻城伯只會圓場,能有何言論?”史可法苦笑一聲,旋即又道:“諸公在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