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你不講武德是吧!”
畢月烏摩挲著下巴,饒有興趣地欣賞著寧言捂臉哀嚎。他突然覺得戲弄這小子好像也挺有意思的,難怪會引得那麼多女子爭風吃醋。
但是惡趣味現在只能往後稍稍,他還有正事要做。
“住持,別來無恙啊。”
聽到畢月烏和自己打招呼,鏡通微微頷首:“龍王像碎了麼?”
“沒錯。”
“內壇呢?”
“淹了。聽見沒?水聲越來越大了,我估摸用不了多久,這依靠龍王像存在的小洞天也要被淹了。”
鏡通聞言,再次合掌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畢月烏沒閒心和他兜圈子,開門見山道:“廢話少說,我就一個問題。為什麼?”
鏡通低垂下頭顱,半餉不言。
畢月烏微微眯起眼睛,屈指一彈,一枚黃銅扳指打著旋兒落入他掌中。
“你這樣不配合,我很難辦啊。”
說罷,一股浩然如海的威勢沖天而起,引得風雲都為之色變!
寧言注意到他們那邊的緊張氣氛,說實話對於鏡通,哪怕立場不同,他心裡亦是留存幾分敬意的,出言替他辯解道:“別問了,住持身份敏感,確實不好直說。”
畢月烏轉過頭,狐疑道:“你知道?”
“大概能猜到吧。”
一旁的王仁也不由得好奇道:“願聞其詳。”
寧言長嘆一聲,朝眾人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圍過來。
“我先說好啊,我說的都只是不負責任的猜測,大家聽聽就算了,無論我說錯說對,法不傳……”他點點了在場人數,甚至把昏迷不醒的沈秋凝都算上,“法不傳十四耳。沒問題吧?”
畢月烏重重一掌拍在他的後腦勺:“別賣關子。”
寧言幽怨得瞟了眼畢月烏,接著問向王仁:“南安寺比之龍門派如何?”
王仁沉思片刻,回道:“稍遜底蘊。”
在王仁心裡龍門派已經不單單是大周道門魁首,簡直是宇宙第一大宗,稍遜底蘊四個字完全可以說是在褒揚了。
“那龍門派傾巢而出,踏平南安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王仁對這種無厘頭的問題略感困惑,不過還是老實答道:“先不說龍門派為何要踏平南安寺,就算真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南安寺同樣有上三品的大宗師坐鎮,依託護寺大陣,怕是龍門派都要傷筋動骨。”
寧言聳聳肩道:“你看,連龍門派都不可能輕易就滅掉南安寺,需要顧忌南安寺的大宗師,那你說,天底下還有誰能對南安寺造成致命威脅呢?”
幾人……除了一臉迷茫的吳清,俱是心思聰穎之輩,當即明白寧言指的是誰。
在大周,龍門派再往上,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
可王仁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朝廷要對南安寺下手?難不成他們通敵叛國?”
他忍不住看了看鏡通住持,雖然用得是如覺的臉,可還是看得出其本身慈眉善目的。
不像叛徒啊……
寧言嘆了口氣:“任何王朝發展到一定階段,都會面臨土地兼併的問題,這裡的土地是一個廣泛意義上的概念,指的是生產資……可以理解為各種資源,田主、豪強、世家、宗門,每一層都要分一杯羹,可大周就那麼多田地,先賢說過人之所欲無窮,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盡,那麼最後只會導致一個結果——百姓手裡的田地被不斷掠奪,有點祖業的還能靠借錢借糧撐過一年,運氣差些的就只能賣身為奴。”
“僧邸粟都聽過吧,南安寺每年春種前都會借錢借地借農具給那些窮苦百姓,讓他們不至於餓死在秋收,並且利息只收兩成,比起那些九出十三歸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