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司天監的調令需要頭疼,這樣單調的日子卻是她最懷念的。
百工門和其他宗門有些不同,並沒有將鎮派絕學《法天神道藏著掖著,只要展露出相應的天賦,門內弟子都可以修行。她曾經由於怯懦錯過了這門絕學,眼下有機會重新來過自然是想得償所願。
在一眾師兄弟們的圍觀下,竺妙兒信心滿滿地走向傳功閣。
只要顯露出自己的法相,應該可以……
等等不對,自己為什麼連後天之氣都煉不出來?
四周師兄弟們的表情逐漸陌生,竺妙兒越是調動氣海,眼前一切就越是模湖,直到……
“噗!”
她勐地坐起身噴出一口血霧,刺眼的殷紅浸染了大半被褥。
“竺姑娘,你還好麼!”
守在一旁的璟兒立馬上前握住她的手,渡了一道真氣過去試圖緩解對方傷勢,得到的結果卻讓她心中一緊。
怎麼體內空空蕩蕩的,簡直……
和普通人一樣。
竺妙兒悠悠回過神來,醒來的第一時間便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還好,幻面沒被人發現。
臉上的幻面給了她不少安全感,可一想到昏迷前的畫面,她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來:“我碰上了司空鑑!記得要告訴寧言,遇上他絕對要小心,還有就是千萬不能看他的眼睛!”
“司空鑑的事情不著急,你現在怎麼樣?”
房間角落裡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竺妙兒怯生生地轉頭看去,面對那張熟悉的臉,卻是支支吾吾了半天,羞愧地不敢答話。
寧言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眼眸無比深邃。
趁玉池道體修為盡失,眼下正是……】
給我閉嘴!
下一刻,系統的提示音戛然而止,就像從未出現過,他腦中恢復一片清明。
璟兒看出來的事情,寧言透過《他化自在天同樣看得出來。
就這麼半天的功夫,怎麼會弄成這樣!
“對不起。”竺妙兒看到寧言一步一步靠近,身子忍不住往被窩裡縮了縮,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沒能守住秋水……”
望著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寧言感到一股說不出的苦澀,寬慰道:“沒關係的,人沒事就好。”
然則寧言越是不在意,竺妙兒就越是愧疚。
若非她大意冒進,秋水不會丟,她修為也不會被廢。轉了大一圈,自己非但沒幫上忙,反而處處拖後腿。
不應該是這樣的……
寧言走到床前的時候,竺妙兒的眼睛已經變得霧濛濛的。失去了全部修為,她終究只是一個脆弱的女孩子而已。
“你好好養傷,其餘的交給我……”
或許是寧言的語氣太有感染力,又或許是積壓了太多的委屈,這話才起個頭,竺妙兒就再也剋制不住,一頭扎進寧言懷裡大聲哭了起來。
此情此景,寧言心中卻沒有半分旖旎,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小聲道:“再睡會吧,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竺妙兒哭著哭著便睡了過去,寧言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以便她能睡個安穩覺。
璟兒瞧見這一幕,忽然驚呼道:“你、你流血了?”
寧言知道她說的是掌心被自己掐出的傷口。為了壓制玉池道體對他的吸引力,也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刺激感官,讓他能集中精神。
“不礙事。”他眸中血光一閃而過,掌心裂開的口子開始緩緩癒合:“先不說這個,郡主府那邊有沒有能治療竺姑娘的丹藥?”
“若是單單法相破碎還有機會救回來,可你也見到了……”
璟兒回頭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