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內。”
“司空鑑的道兵,黎彥的蠱術……這兩人使用的手段都偏向於避免直接與郡主發生接觸,不到最後一刻他們是不會現身的,只要確保郡主身邊無人,起碼能換得一段時間的安寧。”
“更何況,幼清郡主也有自己的底牌,她可沒你們想得那麼羸弱。”
說罷,他不再停留,出門後徑直拐進一個無人的小房間。
寧言合上房門,隨後走到視窗,外面天色漸漸昏沉,估摸已是接近酉時了。
他這才從腰間摸出一枚銅板,說是與竺妙兒一同在地牢被發現的。
寧言兩指捏著細細觀摩了一陣,指法一變,銅板彷彿有生命了一般在他指尖遊動,緊接著勐地躍起,帶出的殘影如同疾電。
就在它快要落下的一瞬,他再次出手一把握在掌心,激起的氣浪吹得窗戶砰砰作響。
“呼……這就是你下的戰書麼?”
按照系統的性格,在這種關頭肯定是要發表一番諸如“你要戰、我便戰”之類中二臺詞來烘托氣氛的,但是現在它卻十分安靜。
不需要它的刻意引導,寧言的戰意已然到達頂峰!
秋水被奪走他並不是很生氣,神兵利器終究只是外物,是死的,錯失固然可惜,但也不打緊。
他生氣的是竺妙兒修為被廢,生氣的是自己竟有……
竟有一種難以啟齒的恥辱感。
那可是他看中的禁臠,那幫豬狗一樣的下賤東西不僅沒對她敬若神明,竟還敢毀了她的修為,罪該萬死!
就算只有短短一瞬,可這種陰暗的想法到底是冒出了苗頭。
時至今日,這究竟是系統告訴他的內心旁白,還是他本身就有的,寧言已經有點分不太清了。
可他仍然記得,剛踏入修行之道時告訴自己的八個字。
堅守本心,率性而為。
他對竺妙兒初始的觀感並不好,或者說是很差。但在相處的過程中,他卻不自覺地被這個傻姑娘的單純所感染,以至於在騙她打白工的時候竟有一絲絲不忍。
上次這樣心軟,還追朔到他大學剛畢業時被職場pua得自願加班。
這個世界上,像竺妙兒這樣的人終歸是多一點比較好,而像司空鑑這樣的人……
越少越好。
寧言收起銅板,轉而從懷中掏出藏了很久的錦盒,剛剛開啟蓋子就有一股濃郁的血氣撲面而來。
這股血氣瞬間點燃了他體內的火種,那種熱血燒灼的感覺讓他渾身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
他的腦袋死死抵著門板,咬緊牙關儘量不發出聲音,裸露在外的脖頸處慢慢攀上神鳥紋路。
很多人——包括吳清和璟兒在內——對寧言都有一個誤解,哪怕他屢屢以弱勝強,也只認為他狡詐多智,又或者說是運氣好總能化險為夷。
武道文明發展到現在,對於九品之間孰弱孰強早有定論,煉形關就是比煉體關厲害,八品……哦,不對,現在是七品,就是打不過五品。
只是,這真的無法逾越麼……
寧言閉上眼睛,任憑那股暴烈的力量在體內迸發,他深吸一口氣,用細不可聞的低聲呢喃著。
像是自言自語,像是對那些偏見的抗爭。
更像是對那枚銅板的回應。
“真是被人看扁了呢。”
“其實……”
“我也很能打的。”